“说得好!”刘伶拍手大笑,“小原安,就凭你重人轻衣冠这句,就当浮一大白。嘿嘿,酒虫又被勾起来了,老夫还没过足瘾哩。你自己随意逛逛吧,这里大得很,别浪费了此次竹林游艺的机缘。”他冲支狩真挤挤,转光河,瞬息隐没在波光里。
数百只鲜艳的蜂蝶大如车,嘤嘤来回飞舞。向秀席坐在百丛中,随手抓起一只异蜂,轻轻一挤,一团亮如珍珠的沁来,滴他中。
上方嵇康注视着支狩真,沉默了一会儿,“你好自为之,莫要成了江淹第二。”坐禽鸣一声,倏而远逝在。
“哼,刘伶醉酒无礼,你为何甘愿受辱,何不以牙还牙?行事唯唯诺诺,又岂是剑修所为?”半空中,忽而响起嵇康亢的语声,他乘坐一只羽斑斓的七爪异禽,翩然掠来。异禽的七只利爪劲瘦如铁,频频弹击扣动,铮铮琴鸣声不绝于耳。
支狩真若有所悟,向秀轻叹一声,续“江淹本是嵇兄的至好友,可惜他多年前遭遇一场大变,剑心崩溃,不知所踪,我人族也因此失去了一位有望攀登剑巅峰的剑术天才。原小友可知,每次羽族使团京,我大晋便要忍受屈辱,任由那些鸟人作威作福。”他清俊的脸上一丝悲愤之,“原小友,嵇兄对你期望甚,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支狩真听刘伶话里的指之意,不由细察周围。碧翠的圆、溜溜,表面生一丝丝的细纹,像极了中空的竹筒。他心中一动,难这里才算是真正的竹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支狩真抬望着异禽,心中一动,莫非这是嵇康的瑶琴所化?“敢问琴仙。”他拱拱手,不慌不忙地反问,“衣冠与人,孰轻孰重?”
嵇康不假思索地“自然是人重于衣冠。”
“那便是了。”支狩真微微一笑,“酒仙污了我的衣裳,我若言不逊,岂非轻人而重衣冠?何况修剑者,平日藏剑于匣,韬光养晦,轻易不试锋刃。”
“酒仙小心。”支狩真伸手去扶刘伶,既不避让,也不嫌。一个炼神返虚的知名手当然不会酒醉失态,而是刻意为之。
。”刘伶咂咂嘴,打了个酒嗝,恋恋不舍地放光秃秃的树枝,从鱼嘴里醉步蹒跚地走来,正要开,突然“哇”地一声呕吐,绿绿地溅了支狩真一。
支狩真煞有介事地,心里却盘算着,羽族必然会追查百灵山一事,到时使团京,他要找个由溜城,以免引来羽族关注,了自家的底细。
向秀松开手,异蜂振翅飞走。他对支狩真温和一笑“原小友,嵇兄说你的剑绷得太,心也绷得太,欠缺一丝张弛之。所以邀你来竹林游玩,放松心事,享受自由自在的尽兴。”
支狩真微微一愕,思索片刻,沿着信步而行。拐过一个弯,前方景致又是一变,繁似锦,灿若云霞,无数奇藤异草从探伸来,各自生有眉,时不时地挤动眨,显得甚是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