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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篆自悔失言,“试问岭南应不好。却,此心安是吾乡。姑娘心豁达,小可自愧不如。”
云篆以扇击掌,见青螺面容憔悴,心想她这些天离失所,不由地脸一红,躬致歉,“青螺姑娘,先前我说话冒冒失失,如有得罪,千万原谅我。”
云篆“不急,不急。”
青螺不经意地笑一笑,“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也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昨天了半夜的雨,我睡不着,站在楼上,一直在想我要往哪里去。终于,我还是想通了,等到我的兄恢复一些,我们就启程回岳去了。哦,你还不知,我终于找到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哥哥。”
云篆笑着“正所谓上有天堂,有苏杭。姑苏城姑娘温柔斯文,少年风倜傥,产丰饶,人文鼎盛,白公草圣,诗书传世,苏绣园林,遐迩有名。一年四季里,日沐雨采茶,夏日舟观荷,秋天拜月赏桂,冬天踏雪寻梅,游目骋怀,心旷神怡,你妙不妙。”
云篆忙“刚才路过一家茶店,有一桂龙井茶,味奇妙,特别买了来送给你品一品。古砚,把茶拿来。”
彩笺莞尔一笑,“说了这许久,你再‘不急’,有人该‘着急’了。”说着绕过墙后登梯上楼,叫了青螺来。
彩笺“我知,你是为了青螺姑娘说来吧。她就在我这小楼上,我去叫她。”
云篆瞪他一,讪讪地看着彩笺,赧然笑着,“家童放肆惯了,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他。”
云篆不由地掉一颗泪,“你的哥哥找到了,他还能陪你许多年,而我……”他定心,“在你返回岳之前,我要求你一件事,请你千万答应我。”
青螺“你何必说‘求’,听得我的心痛如绞。”
云篆寒暄几声,“彩笺姑娘,上次得聆清音,犹如,小可十分钦佩。”
彩笺神黯然一,“风里来,雨里去,人在江湖,不由己,唯有此心安,即是吾乡。”
彩笺听他扭扭,委屈萦怀,噗嗤一笑,招手“古砚兄弟,我们到那边的廊上坐一会儿,让他们说话。”
青螺“云公,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回岳了。”
青螺默默地想起云篆当日曾经写的那篇祭文,择要说“飞来横祸,梅宗罹劫。父母离世,风刀霜剑。生死未卜,兄澹烟。青螺不幸,孤于幼年。多赖秦父,几多照看。廿岁秋,十载暑寒。纸短,笔拙意远。在天英灵,安息眠。永隔,日夜牵念。多佑兄妹,早日团圆。定是你的祭文动了上天,动了秦伯伯,他在暗暗地保佑我,让我在京城找见了我的哥哥。”
比自己预设的时间要晚。彩笺“云少爷前来,所为何事?”
云篆看着彩笺的睛,“不知为何,我觉得和彩笺姑娘十分投契,隐隐地似曾相识。不知彩笺姑娘仙乡何?”
彩笺温和一笑,“公过誉了。”
古砚这才发觉忘记拿走包好的茶叶,“想来是走得急,忘了拿。”
实际上,云篆昨日在路上早听卓青飏讲述了当日青螺为穷居士疗伤的事,只是此刻听来,云篆佯装才第一次听见,“潇湘门,梅澹烟?”
云篆心犹豫,直说只怕不妥,忙走过去,“路过,就想来看看。”见那竹帘之后放了两盆小小的白海棠,想来刚才彩笺正在此修剪枝。
彩笺“听云公一言,如同临其境。”
云篆“青螺姑娘,想必你也知留云庄有‘笔墨纸砚’四大护卫,我求你帮我医治留云庄的紫毫哥哥。”
彩笺不以为忤,“古砚少侠,可不是一般的家童,云公不要太过苛责呀。姑苏人杰地灵,的确名不虚传。”
云篆听了,有那么一刻神思恍惚,忙“青螺姑娘,为什么要走?你原谅我吧。”
古砚心里苦笑“真不知这拐弯抹角说话的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