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
“赌赢”和“赌输”这两种完全相反的立场看似抛硬币一般,正反面会出现的概率各占50%,可当概率学的理论付诸在不同的赌徒身上,往往呈现出来的却是不等价。
一头栽进一夜暴富美梦里的人等到输光了存款和积蓄,却因为赌红了眼,大多数都不会认命。就像刘笑梁,他抱着翻盘的希望找地下钱庄借了贷,抵押了老家父母留下的房子。一套房而已,对于疯狂热衷网上博彩的人来讲,也许能撑一天,也许就几个小时。等到刘笑梁清的虚拟账号被平台冻结时,他手中最后的赌资早已流入了别人的账号。
“我不过就借了十几万,到最后却要逼我还几百万,拿不出钱就要我卖肾……哈哈哈……凌遇,你说我有几个肾能拿来卖,啊?”刘笑梁的嗓子里像裹了层草木灰,笑声嘶哑干涸,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对面的人。
单独的会见室里,凌遇面色平淡地望着对面戴着冰冷手铐的人,语气间波澜不惊,“你被沉毅韦推荐给韩婧嫚做Postdoc的时候,已经私底下调查过她在国内的背景,也是在那时候打听到韩叔叔处理的那起交通事故。所以在之后被追债的时候,你便经由地下钱庄打听到了那伙人的消息,知道他们出狱后一直在伺机报复,于是主动抛出线索去接触他们,对不对?”由此一系列针对韩婧嫚和凌遇的计划由此展开,这也印证了庄知蝉之前怀疑那伙人之中隐藏的“军师”。
“没错,是我干的。” 杀人绑票他都做了,这点事情犯不着抵赖。刘笑梁侧着头,沟壑纵横的脸上笑容古怪,“他们虽然人蠢,但胜在好用啊,我说什么他们都照做……除了没钱。”刘笑梁捏着拳头似完全控制不住的情绪,恶狠狠砸向桌子,“那群混蛋说好了会为我摆平欠款,可是后面全跑了,王八蛋!”他们付的那点订金连高利贷的零头都还不起,欠债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窟窿补不上,到最后刘笑梁只得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
“老实点!” 在一旁负手站立的狱警出言呵斥,刘笑梁这才貌似安静下来。
全跑了?凌遇心下了然,想必是言近儒出手了。
刘笑梁缩着头随时观察着凌遇的表情,见对面这人敛眉若有所思,当下瞪着眼阴恻恻道,“怎么?觉得我自甘堕落?”
凌遇闻言扫了他一眼,对面那是一张可怖的脸,被毁掉的喉咙和一颗完全扭曲的心。
“你即便是厌恶我至极,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无辜?谈什么无辜。匹夫无罪,凌遇,这都是因为你啊。你看看,为了要赢过你,为了能让你痛苦,我都做了什么……”刘笑梁死死拽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扯着,“你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
数罪并处,凌遇心知今日这次会面应当是她和刘笑梁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判决结果很快就会下来,你好自为之。” 凌遇起身,朝狱警点点头,“您好,我想结束会面了。”说罢整理衣服准备离开。
“你别走!凌遇!我还没有说完!”刘笑梁情绪激动起来,跌跌撞撞起身想拦下凌遇,被狱警一把按在了桌上。
凌遇站在门口睨视犹如困兽般挣扎喘气的人,终是缓缓开口提出了一个困扰她多年的疑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对自己的恨意如此深入骨髓,恨到非得置她于死地不可。
龇牙咧嘴的人蓦地愣了下,为什么是她。泛黄狰狞的眼球机械似转了转,啊,为什么是凌遇。刘笑梁恍然想到了初见凌遇的那天,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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