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着手逛淮海路去了。见了油糕,她一家也不拉,变换着品,一路吃过去,丈夫怕她伤及胃,便放快脚步,像哄小孩似地把她从西饼店门行拉走。西西描述时得意的神,就像一个刚从斗场上来的“英雄”。
婚姻是一门学问。大多数人婚后的会是:日复一日地烧洗煮涮,于持不尽的家务中,琐碎与平庸让的光泽渐渐褪尽,于是很自然地得“婚姻是坟墓”的结论。
西西相信。她行事世的标准是快乐,信奉“怎么开心怎么活”,而我行我素、大大咧咧的格又让她在日复一日的平淡中制造一份份浪漫和惊喜。每当西西准备创作,丈夫早把她吃的巧克力、瓜、饯等各零放在桌上,待将这些品全消灭净,西西的心才安静来,灵从笔端淌成动的音符,西西明知这个习惯不好,但她积习难改。而原本没有音乐细胞的沉默寡言的丈夫,在她的调教,不仅格开朗了,音乐的鉴赏力也有了惊人的提。西西每次作曲哼唱旋律,陪伴一旁的丈夫便成了她的第一听众,对她的作品评论足,兴致起来也可以即兴发挥哼上几句。很多影视剧的音乐就是在这样和谐而默契的家氛围中创作来的。即使过了天命之年,西西照样小鸟依人、笑声朗朗,照样撒撒、使使小。她喜在朋友面前夸丈夫,还喜讲她的故事,她的直率和幽默能让我们笑得前俯后仰。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健壮如的丈夫突然被病击倒。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西西默默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半年后,丈夫撒手人寰。弥留时说了一句话:不要哭,些。
西西忍着泪答应了,并将这句话写在了丈夫的遗像上。她必须!地面对现实,面对未来。为丈夫,也为即将参加考的女儿。
十年过去了。
当年的女儿因遭家变故,以两分之差与名校失之臂,后来了一所大专,毕业后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西西则依然作着她的曲。我每回去看她,怕她伤,总是避开的话题,说话小心翼翼,而西西不改直来直去的格,主动告诉我:早就学会理财了,学会菜了,不想时,与女儿去涮一顿,生活简简单单,很安稳。丈夫去世后她已学会了,那年,她连着接了三不同风格的电影,一扎白天黑夜连轴转的生活状态中,就是想让繁忙的工作来冲淡积压在心中的苦痛。但再忙再累,她每晚必的事就是给丈夫写信。见我有些惊讶,她说,是的,持十年了,心目中,丈夫只是了趟远门,去了另一个地方。我用笔和纸倾诉对他的思念与期盼。遇到对付不了的事,比如自己生病,比如受到委屈,比如女儿槽……那思念更是骨髓不能自抑,故去的丈夫会频频梦,每一夜都像烈火攻心,让她受尽煎熬。只有披衣起床,遥望朗月星空,继续写信,继续倾诉,从信中寻找着抚和支持。
十年,一大摞笔记本,数千封书信——生者和死者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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