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又是怎么回事?”
陈皇后心中疑惑,也不是没有由来,先前青珠撞见他俩在河边亲昵,回来告诉了她,她本只以为是顾儿还没接受“公主”便是三皇这事,而珩儿多半也是心,一时不忍拒绝他罢了,只是听了颜姑娘和她解释,说驸心智正常,并无不妥,她便也有些不解——
……既然心智正常,明知珩儿也是男,怎么就会生了那样的念呢?
倒不是陈皇后不近人,龙话本这东西,早年她还是闺阁小时,打发时间也看过一两册,但多半都写的哀戚伤,而且两个人之间的意,也都写得云山雾罩,似有若无,结局也都很憋屈,总是风一度后,两人就要相忘于江湖,以后尘归尘土归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成婚的成婚,生孩的生孩,仿佛之前一段,都只是中望月、雾里看,只是漫人生中的一段香艳旧事、不堪回首的风史。
陈皇后并不是很欣赏这,或者说她不太能理解。
既然这样能割舍就割舍,以后可以过得毫无瓜葛,便说明当初就没几分真意,便是写书先生妙笔生,写的再香艳再如梦如幻,陈皇后也不能理解。
既然本来就不够喜,何必互相耽搁?
不过那时的龙话本,动笔者多半都是些或是真好此、或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客,这么写倒也反映了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
和男断袖,不过是一时想岔了事、走错了路,以后总要回归正途,娶妻延嗣的。
陈皇后便是受这些老旧龙话本影响,潜意识就以为断袖都是这样,嘴上说喜,但其实还是图个新鲜,早晚会喜回女。
可是那时顾儿见她时,为了珩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平日里恣意朗的少年郎,也变得小心翼翼,陈皇后能看得来,不贺顾以后怎么想,但至少在那一刻,他对珩儿确然是一片真心,不会有假,与书中所写那样浮于表面的所谓“断袖之癖”,实则大不相同。
这也是为何那时她没忍心责备顾儿的原因。
顾儿了“驸”,本就是因着中廷私事,连累了他,他就算真的成了断袖,其实也不是他的过错。
但陈皇后看明白了顾儿的心思,回过来却发现,这些日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因着接了政事,也许是因为终于恢复了真实份,不用再委屈“女”,珩儿却有些变了。
这变化很细微,但毕竟是陈皇后自己的儿,她岂会察觉不到?
真要哪里不对,近日的珩儿,莫名让陈皇后忆起了几分当初皇帝被册封为太后,自己再见他时的觉。
似乎忽然就隔了一层,再也看不清他们所思所想,那副翩翩有礼、温斯文的壳底,究竟在想什么。
再到昨晚,看了颜姑娘给她推荐的那些新话本——
虽说都是杜撰,并不是真事,可书中人的痴态,却叫陈皇后立刻想起了那日贺顾期冀的望着她时的神——
……她忽的就有些不忍心了。
陈皇后没说话,只一言不发的看着儿,心中暗叹了一气。
裴昭珩放碗筷,:“环都告诉过母后了,儿臣与他,正如母后所见。”
陈皇后沉默了一会,脸上敛了三分笑意,沉声:“顾儿不是一时玩闹,我看得来,这孩真是钟于你的,你们毕竟是两个男,即便份些,日后也难免要遭人闲言碎语,他是有这个准备的,可是珩儿你呢?”
“你自小聪明,定然也看了他的心思,可母后见你如今这样,却仿佛并不如何中意顾儿?你……你若只是觉得有趣,才不推拒于他,倒不如早些与他断了……否则将来他日益泥足陷,你已有亲王之位在,你父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给你指婚,到时候顾儿该多伤心?”
陈皇后说到这,神已然是十分肃穆,她抬手摸了摸儿的肩,叹:“母后对不起珩儿,原本你要什么,母后也都该给你的,但是顾儿是个大活人,他没错什么,更不曾对你不住,珩儿不该因着一时新鲜,因着觉得有趣儿,便不拿人家的真心当回事,这般随意玩,有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