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立明白了兰疏的意思——
无论是一年前除夕宴上陈皇后病倒后的呓语,还是今日她与皇帝的争吵,都不难看当初公主幼年早夭必是她最为痛心的一件旧事,将其称之为心病,亦不为过,倘若双双真生的像亲姑姑、像故去的公主,那皇后娘娘若是见了,必然喜——
这个节骨上,皇后娘娘若真和陛置气闹矛盾,什么波折来,对裴昭珩而言,绝对是个不小的麻烦。
贺顾寻思了一会,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起了今日目睹帝后二人那副貌不合、神也离了个十万八千里的模样来,暗叹一气,很快答应了兰疏的提议。
左右今日他为着去给皇帝请安,已把差事先暂时安排给了属置,闲着也没事,正好方便再转带着双双又一回。
于是便在府中草草用过了午饭,叮嘱人收拾了车,便带着裹得圆的宝音小姑娘又了一回。
车不能门,贺顾便抱了宝音来,给闺女那还没几撮的小脑袋瓜上带了个虎帽,护臂弯里,这才揽着她准备加快脚程往陈皇后的芷去——
给陈皇后请安自然不是第一回 了,去芷的路贺顾也早已驾轻就熟,只是这次还没走几步,前便远远来了一行人,贺顾站在上抱着闺女定睛一看,却见领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务司掌事吴德怀吴官——
廷、务二司掌事一个跟着陛,一个跟着皇后娘娘,贺顾自然是知的,吴德怀是皇后中提上去的,当初那场贺顾与“公主”的大婚他也没少力,只是不知后吴德怀犯了什么错,自去年除夕宴后,贺顾便再没见过他了。
如今却又不知怎么现在了这里。
吴公公自己来了还不算,后居然还跟了一溜儿抬着步辇的小官,他一看清贺顾人影,便立刻挥手叫后的官们放了步辇,这才转看着贺顾,明显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谄笑:“驸爷带着小郡主来了,怎么也不和娘娘打个招呼呢?幸好门那边的小崽们还算有些力见,到芷来招呼了,否则若是真让侯爷抱着小郡主一路走着来,万一路上郡主个风受个寒的,可叫咱家如何与皇后娘娘代啊?”
吴德怀讨好的意味显然溢于言表,贺顾见了倒也没什么太大波动,他也心知肚明,吴德怀讨好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三殿恪王,于是便只微微一笑:“许久不见掌事当差了,今日竟劳动吴掌事……”
吴德怀赶忙:“不劳动,不劳动!这都是婢们的分之事,怎敢当得一句劳动?”
“驸爷快上辇吧,天寒风大,万不敢叫驸爷和郡主亲自走着去呀。”
贺顾心中稍觉有些奇怪,但真论是哪里奇怪?他却又有些说不上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王爷与我说过,乘辇是陛对有功之臣的恩赏,我不曾得旨,贸然乘辇恐怕不合规矩,贺某谢过吴掌事的好意,只是乘这辇却还是不必了,还请掌事撤辇,贺某自己带着女儿去和皇后娘娘请安便是了。”
吴德怀显然是没想到他竟会拒绝,神有些怔愣,半晌才:“这……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外孙女,且当初侯爷救驾也是有功的,坐个辇自然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