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眼神古怪的瞧着自己,一言不发,贺顾不免被他瞧得有些背后发毛,坐立不安起来——
忠王殿下那眼神,简直仿佛在说“你装,你再装”。
……无声胜有声。
忠王妃干咳一声,大约是看不下去了,打圆场道:“统领也知道,双双的身世……朝中早有传言吧?”
贺顾低头看了看怀里朝自己傻笑的闺女,道:“早些时候似乎是听过一些……说双双是陛下的私生女,只是由我养着……”
他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道:“……不过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
裴昭临沉默许久,听了贺顾这句,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表情古怪的看他一眼,道:“你说的这些,早都是老黄历了,如今传的可不是这个。”
贺顾闻言,有些意外,挑眉道:“哦?那如今传的是什么。”
裴昭临:“……”
裴昭临:“……说福承是你和三弟生的。”
贺顾端起杯来正要饮茶,闻言惊得险些没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道:“……什么?”
这事是怎么走漏风声的?!
裴昭临见他竟然真一副乍然惊闻此事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无语凝噎,道:“……你难道真当大伙是傻子不成?皇妹是何时没的?福承又是何时出生的?她既不是皇妹生的,又长得这般像皇妹、像三弟……那还能叫人不想多?”
贺顾:“……”
……这些他当然都早知道,可是为什么这些人就能如此自然的联想到他一个男人会生孩子这种事上?
裴昭临道:“你也别与本王东拉西扯的,你和三……咳,你和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本王,你若是不信本王,咱们也相交这许久了,应当知晓本王行事磊落坦荡,本王对天发誓,决无丝毫以此事害你之心。”
贺顾揉了揉眉心,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叹了一声,道:“我自然不是不相信忠王殿下,只是……”
……也罢,裴昭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必多半是已经对他和珩哥搞龙阳这事心知肚明,再掩饰也没什么意义。
顿了顿,看了他夫妻俩一眼,道:“……所以王爷是早知道了?”
裴昭临和忠王妃又对视一眼,瞧着贺顾的眼神,十分默契的都带上了几分怜爱傻子的悲悯,道:“如今,又岂止本王和芳儿知道……自前两个月,不知哪窜出一本叫《朕与将军解战袍》的促狭龙阳话本子,你与陛下有染的传言,便飞便整个汴京城了。”
贺顾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朕与将军解战袍》……?
……那不是颜姑娘的大作吗?
……所以是颜姑娘把他卖了?
不会……颜姑娘的人品贺顾清楚,她是绝做不出这种事的。
贺顾道:“既是个话本子,和我又有什么干系?难不成里头写的人物,与我和皇上同名?”
忠王妃举着手里帕子掩唇轻咳一声,道:“这却不曾……那话本子妾身倒也瞧过,里头写的一君一臣,与陛下、贺统领绝无任何相类之处,只是……”
贺顾道:“只是如何?”
忠王妃道:“只是配着的花笺上的图,却……却实在是画的传神,恰是统领与陛下的模样……”
贺顾:“……”
他闭目吸了口气,心道真是灯下反倒见了黑,多半是自家书坊刊印的话本,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竟叫他今日才从别人嘴里知道,究竟是哪个狗胆包天的,画他也就罢了,皇帝也敢画,活的腻歪了不成?
虽说……虽说珩哥的确生的好看,是绝世无双的美人,想也是那人见过为之心折,倒也的确没人更比珩哥适合入画了。
贺顾忽然走神,那头裴昭临和忠王妃却还浑然不觉,仍道:“只是刊印了配图的话本子,也只得文盛书坊最开始印售的一批,笼共不过百余本,后头书坊管事便说是印错了图,卖的话本子也再没什么画像配图了,哼,本王料他们却也不敢再拿陛下圣颜玩笑,只如今十二卫已不归我管,否则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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