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来(2/2)

又过不足半月，夏日真正踏炽炎炎之时，战争开始了。

“该回了。”虞远打断她，扶住她的腰肢，“阿恒阿怜，为父先行回去，你们弟二人也早些休息。次——”他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次一起品茗。”

虞怜抿浅笑，他的额，“你又，不敬‘嫡母’，当心家法。”她回到桌前，招呼虞恒坐，重新烧沏茶。“方才没有细问，你怎么又喝起了药？最近不好？”

她心中宽几分，又隐隐酸涩。不论她嘴上如何冷静沉稳，实则心中依旧仓惶。她恨不得现在立刻，把裴述抓到前，将一切问明白。

虞怜无语，扭看他。

“可是——”

虞恒脸上笑容缓缓消失，他反应机：“阿姊没有收到？我每月都曾写过一封，前两月送往陈留，后叁月送往博望。”

她惊叫一声，忽然向虞怜栽去，伸手抓虞怜的衣领，却被虞恒一把扶住。

见虞怜皱眉，他立刻笃定：“阿姊没有收到。这是为何？若一封也罢，连着五封——阿姊！”他忽然凝重，“你发生什么事？为何说好月余，却到此时才回来？”

可惜迟过一步。

“前日夜里读书，忘了关窗，有些着凉。”虞恒并不在意，细品虞怜斟好的茶，“阿姊手艺真好，我想了五个月了，信中还有提到，阿姊却狠心，都不与我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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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聪明了。虞怜暗叹一声。不知是否慧极必伤，虞恒从小便不太好。她不让弟弟担心，半真半假安抚：“的确不对，此事我已知晓，已派人暗察。你无须担心，好你自己的事。”

“夫人小心！”虞恒支撑着她，面上有些勉。虞远此时也赶到旁边，皱眉将她扶正。王妘趁势靠在他上，惊魂未定地捧着肚。

虞怜手上一顿，抬看他：“你同我写信了？送到哪儿？”

及至邺城，裴氏兄弟再度承蒙爷娘取的好名，嘴上一碰，面不改漫天胡扯，掇捧阿谀奉承，将五品上司哄得眉开笑，团团打转，自此狐假虎威，匪徒摇一变成为官爷，邺城关尽揣中。

对，抓过来，问明白——

虞怜莞尔一笑。

虞怜虞恒一同应声，恭恭敬敬目送二人离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虞恒方才悠悠说：“每次她惺惺作态，摆一副‘嫡母’模样，我就总不记得，她比阿姊你还小两岁。”

“阿恒。”虞怜正，“我知你在跟着父亲学习打理家事。你的志向，阿姊从不涉，但唯有一条，不论你想什么事，健康的，才是一切的前提。”

“多谢阿恒和郎主，妾肚沉重，脚不稳……”

“我知你担忧我，但此事，不值得你分心。你每真正大一分，阿姊才会多一分保障。阿恒。”她神温柔又定，“我不是藤蔓，我也有自己想要的、想要解决事。你若想要护着阿姊，那就养好，快些大，我等你成为我最实的后盾。”

虞怜猝然起。

裴述赶着黄昏见过谢玄彦一面，圆了借，便再不想看令人心烦的芝兰一。他连夜赶回山寨，又连轴转着，又骗又哄，将寥寥几名想要跟随他“从良”的愣青劝留在村寨，将一切安排妥当，终于几日后，在父老匪亲的泪婆娑里，带着裴言赶去走上任。

虞恒轻轻一笑，眉目温柔，“我是说她得老，阿姊不必担心，你的貌，无人能及。”

“你回来了。”  王妘笑得雍容大方，同虞怜寒暄，“你迟迟不归，你父亲很是想你，今日一回便急着来看你。”她伸手想要拍拍虞怜，“我怀着孩，胃不好，怕在桌上扫兴，便到你们用完才来，阿怜阿恒可不要见怪——呀！”

虞恒沉默不言，许久，他严肃又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