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弧弧光,生生地将她退了一步。
柳溪怎会再受这样的羞辱?
她那般骄傲的一个姑娘,曾经风风光光的柳氏嫡女,岂能被这些人一个一个地番羞辱?
柳溪咬牙,泪终是涌了眶。
她恨然将堂上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无无义,她若能够活,他日必定要他们后悔!她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染血的书信上,他若能活,必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字如其人。
母亲的那些手书,端正娟秀,岂是这勾三搭四,说这些作话的女人?
活来!
一定要活来!
柳溪不再多看他们,忍痛爬上了门槛,拖着无力的半、,一寸一寸艰难地往前爬行——爬斩魂石阶,爬风,便能爬西山柳氏的山门。
从今往后,她与西山柳氏,再无半瓜葛!
“父亲,就这样放她走了?”
“我的手,我有分寸,她就该死在外面,免得脏了我西山柳氏的地!”
呵。
柳溪痛到极致,听见后的这些话,忍不住自嘲颤笑。
这个冰冷到极致的家,果然每个人都是没有心的。
曾经风光的她,像是一只丧家犬一样,在众目睽睽爬西山柳氏,是怎样的羞辱?换之前的她,她宁可自戮当场,也不会这样贱的事。
可是,她不甘心!
上辈被魏谏白偷袭,这辈又被家人如此对待。
她为何要死?为何那些陷害她的人,就能好好的活着?
视线越来越模糊,凉意也越来越烈。
她不记得自己爬了多久,更不记得她爬山门后,在山上遇上的那人是谁?
柳溪只记得,她伸了手去,对着那个陌生人拼尽一切地开了。
“救……救我……”
她想去伸手抓住那个陌生人的手,正如三个月后的此时,麻沸散的药效缓缓褪去,痛楚噬而来,她看不清前的人是谁,只知伸手去,捉住那个人的手。
景岚没想到柳溪会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意识地想手来,却被柳溪握得更。
“松……”
“痛……”
景岚的话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柳溪苍白又满是冷汗的脸,清楚地看着柳溪从角落的泪。
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最脆弱的一面。
柳溪会哭,会喊痛,她不过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只比景岚大一岁几个月。
上辈她是那般不可一世,这辈却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