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梦做到这里,楼下不识趣的长耳先生,恰巧嘶声唱着京调,中年妇人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有点奇异,迷迷糊糊地想:咦?不是说驾车马吗?怎么有驴子叫?哦,对了,驴子拖马车,或许是近今最新式,最时髦的!
当时中年妇人的好梦,还只做了几分之几,只觉身上被人狠命地揉了一下,可怜她已跌出美满之境。她还当作阿金妹来和她争宠,一双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似开非开地一动,嘴里还迷迷糊糊,带着呓语说:“哦……哦……车子备好了吗……好……等我多带些银子……”
揉她的人接口道:“什么……车子吗?在门口了。我们正为票子来的,只要一张够了!”
凶恶异常的语声,一勺冷水似的,把她浇醒。在第二瞬中,撑开睡眼,她已明白床前站的是什么人,并已明白是什么事。可怜一个耀得眼睛发冷的铳口,劈对她的面门,连“啊呀”二字,也不及喊。其余几名捕快,也都凶煞似的,把两张床上的余人,逐一从无意识的境界中,生生地抓回。此际,屋中的景象,可以认为无可描写,一言以蔽之,屋中六个同伙,却共计十八个魂灵,魄的数量加倍,同时已飞向四十八处。趁他们没魂魄的机会,凶猛的捕快老爷,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可怜这些人,白费了许多心计,还不及中年妇人比较的合算,连那美丽之梦境也无福游历。
“说时迟,那时快”六个陈腐的字眼,真是此际最得用的按语。当那四名捕快,一名制使,伺候男女六位神像时,那中年人早就飞隼般的,闯入板壁前方的一间,青年和捕头紧跟在后。
这一间内不比后面,有两个人早已起身,呆呆守着那位小人质,一个是癞痢头霍五,一个就是长脚金宝。长脚金宝起先听得楼梯上有足声,已经注意,但觉得足声只有一个人,以为谁已起身,下楼打洗脸水的。不料足声越弄越近,越弄越多,他的心房顿时开始擂鼓,正想大声问是谁,又想举步出望,来不及了,已有三人闪入屋内。两人当然大大吃了加料的一惊,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不用多说的。癞痢头霍五一眼瞥见这中年人和青年,极喊一声:“阿呀……不好……聂小蛮!”
其余的喊声,喉咙已是闭塞。长脚金宝比较乖觉,两手抢到那小孩的身子,预备实行前面所说的挡风主义。不料那中年人的身手,快如一阵风,放出一个饿虎擒羊的架势,直扑过来,抓住他的一臂,轻轻向外一送,等于掼去一个纸团似的,长脚金宝的身子,连跌带撞,已飞到那边的墙角。
此时,这中年人似恐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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