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与我投缘,已经应了留下来。”司梨解释完,叹了口气,“我在庄子上身无长物,翠翠奔前程也合情合理。”
司梨说得含糊,落在王管事耳中就是良家子自愿做了丫鬟,此事便算是揭过,方才担忧的问题迎刃而解。她当即松了口气,瞧司梨更是顺眼。听司梨叹气自伤,王管事脸一沉,“允她伺候小姐已经是偌大前程,她还想做小姐不成?”
好一阵安慰后,仆妇带着昨日新收的身契进门。王管事展开一看,先前写的黄翠已经变成了孟陶陶,一时气极反笑,“好得很,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当真好得很!”
司梨接过身契,拍拍她手背安抚道,“管事莫气,不值当的。此事已了,还有件小事想请管事帮我参详。”
“哦?”
司梨将佛法会和出门摆摊的想法细细说了一遍,王管事大皱其眉,“不行!这怎么行?!”
庄子上佃户摆摊谋生她是知晓的,那点小利她看不上眼,但其中风里来雨里去的苦头和一年到头盈亏难论的不稳定性她清楚得很。相府小姐露两手厨艺是锦上添花的美谈,以厨艺谋生却是令人看低的丢人行径。
连着两声不行压下来。司梨抿了抿唇,“我知您担忧我行商贾事给父亲惹来非议。但如今在庄子上静养,吃药用度都要给管事添麻烦。我听阿棠说,书院里夫子倡导成年立业,还有几月便是我及笄,我也想做些能做的事。另则,我学厨所耗如贵价胡椒和器物,总不好都从公中账面走。”
司梨语气放得软和,姿态很低,落到王管事眼中,相当不是滋味。
她只想着丢脸和累及小姐名誉,却一时忘了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处境本就不同。二小姐什么都有,挥霍起来也是理直气壮,而大小姐却处处退让,连多用些蔬菜米粮都心中不安,要想方设法想个赚钱的法子还上。
若是大小姐这样能安了夫人心,一直留在庄子上也不失为一个好出路。
王管事敛去怒容,温声道,“小姐这是哪里话,小厨房缺了什么,与我说便是。至于佛法会的事,我让人去办,小姐只当去上香玩耍,卖多卖少都不打紧,别磕碰着就是好的。”
至于司梨说的材料不走公账,完全没被王管事放在心上。小姑娘闺中玩闹,又能花多少银钱,总不会比二小姐当初更奢靡了。
司梨眨眨眼。既然王管事保证了司府的钱随便花,她也不好意思再推不是?
司大人当年赶考和置办家产,原主娘亲出人出财,真要按现代继承法论起来,这偌大司府当有她一半,司梨花起钱来半点负疚感都没有。
将绿豆饼留下,王管事点了一名小管事跟着司梨回去修缮厨房置办东西,临走前还叮嘱了一遍不要太过劳累。
跟来的管事叫王庭,七拐八拐地和王管事沾着亲,对王管事近些时候对大小姐的态度再清楚不过。背后无人照看的大小姐不过一个小可怜,想来也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这趟差事实在清闲。
几人进了院子,司梨在聆桃院厨房外面圈了一片空地,声音还是软而怯的,张口却把管事砸了个跟头,“这里要一个烤炉和一个新灶台,再带一个小些的石磨和架子来,上面搭上遮雨棚。就是等泥瓦匠来了,在门边还要留个位置,这两日厨房要用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不麻烦吧?”
王庭惊得半晌才回神,哪有人要东西这样理直气壮的?这位大小姐看着,也不像王管事说的那样柔弱无助嘛。不过他就是被派来为司梨做事的,再多的疑惑都得憋着,王庭点头表示记下,“那我先去喊人?”
司梨弯唇轻笑,“管事顺路的话,劳烦帮我找李娘子再讨些黑胡椒和牛乳……”
王庭头皮开始发麻,立刻打断道,“我会同李娘子说的,厨房的丫头再给小姐调一个来,免得我半点不懂在中间传话有错漏误事。”
说着赶时间去寻泥瓦匠,王庭急匆匆离开。背后司梨摊了摊手,“这就受不了了,啧。”
孟陶陶瞧出来王庭应对中的轻视,有些担忧,“他回去寻王管事,会不会给小姐惹事?十两银足够置办我们去佛法会的原料,因这个被王管事排斥就糟了。”
司梨笑而不答,拉着孟陶陶一起进厨房处理要拿来煮绿豆沙的绿豆。仗着别人看不见,她快速扫了一眼系统面板。成就点九十三点,还差七点就能再买一次“健康牛蹄筋”。为了两天后的大事,有必要吃点好的养身,指望陈大夫仅限于吃不死人的补药养身体还是算了,系统出品的菜肴改善身体效果拔群,除了贵没有别的缺点。
贵不是它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司梨放任自己回想一瞬那颗牛蹄筋像包着一汪酱香汤汁的软糯口感,站在砧板前只想做个无情的刷分机器。
手下的绿豆是昨夜泡好的,入手一片冰凉。要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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