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裴谈在书房看着那篇死者刘永的文章的时候,他凭借记忆把文章拓了一半,这又是一篇和范文君写的同一个命题的作文。
一个差役飞速地来报:“大人!不好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喜欢喊大人不好了,大人明明站在这里好的很。
大理寺的差役还这般沉不住气,就可想而知其他衙门。
“怎么了?”裴谈淡淡问。
差役还喘着气,就说:“街上百姓都在传,说,说看见一个死人活过来了!”
死人活过来了,这话本身就挺危言耸听的。
裴谈目光幽动:“什么死人?”
差役说道:“就是原先住在闻喜客栈的一个举人,叫,叫范文君!”
“你说的可是真的?”一道温和女声响起来。
荆婉儿不知何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若有所思看着那差役。
裴谈的笔尖,在宣纸上顿住,慢慢说道,“确定不是百姓随口一说么?”
像这样的事,每天都可以在长安的街头巷尾听见,多离奇的都有,基本脱胎于说书先生的故事。
“大人,”荆婉儿说道,“如果是百姓间胡说的话,不必要连名姓都能叫出来。”
对他们来说,范文君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可是对于老百姓,范文君是谁,恐怕还不如他们偶尔街上瞥见的翠云楼的姑娘印象深刻。
裴谈盯着少女的脸,眸中有幽深的意味。
就看荆婉儿盯着那差役,煞有介事说道:“有多少人听见了?”
那差役忙说:“少说也十好几人。”十几张嘴再传下去,那真是比长了翅膀还快。此事若为真,案情岂非立刻峰回路转,什么都不同了。
那差役眼神闪烁,盯着裴谈的神情。
裴谈便道:“下去吧。”
荆婉儿的目光,便正好和看过来的裴谈撞上。然后,少女低头便看着脚尖。
良久之后,少女慢慢一笑先开口:“婉儿以为这件事,应该直接告诉林姑娘。”
裴谈淡淡道:“太早了些。“这个消息要是让林菁菁知道,她的反应恐怕会超出承受力。
荆婉儿看出了裴谈的顾虑:“大人如果是担心林姑娘,婉儿倒觉得大可不必。”
从林菁菁来敲响大理寺门前的鼓开始,荆婉儿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见到的就是她一双俨然万念俱灰的眼睛。
要是让林菁菁从别人嘴里知道,那情况可就失控了。
裴谈望着荆婉儿,她慢慢开口:“婉儿愿意去做这个说客。”
而就在她踏出裴谈书房的时候,墙角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
宗楚客站在自己的卧房里,帘子遮蔽昏暗,他直直盯着对面“宗霍”的牌位。
“查清楚那人怎么进城的了?”
身后一直跪着,不敢吭声的仆人这才颤声说道:“暂时还没。”
宗楚客拿起旁边的香点燃:“现在长安城门戒严,他若不是从城外来的,那就表明,他就是在长安城内的人。”那他又怎么可能是‘范文君’呢,真是可笑至极。
宗楚客看着面前牌位:“霍儿,你说是不是?”
这定然又是那竖子的诡计而已。
随便找一个人假扮书生,就可以吗,他又岂会再上第二次当。
“备马车,老夫要去丞相府。”
自从宗霍死后,这尊牌位就被放在宗楚客的床头,简直有些渗人。
宗楚客坐在马车中前往丞相府,闭着眼睛,像个入定的僧人。但沾染了权欲的外衣,这辈子也不可能立地成佛。
马车忽然猛烈晃了一下,这在以往是绝无仅有的,晃动之后马车还停了。
外面慌张的声音:“大人,有人拦车。”
马车外镶嵌尚书府的标记,谁那么大胆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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