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安静来,脑中仔细盘算了一番。
但要以冥君续世之笔在生死簿上添姓写名这件事,以她现在的修为本事本是难如登天,闯冥洲与送死无异,所以,潜心修术是现在唯一之法。她灵元虽纯,但术法不,而她为灵,要想在短日之间大有增益,留在,灵共修,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可寻之径。
虽说脱胎凡人,但起码有再回的可能,而日后修灵登仙也好,凡俗逍遥也罢,总归还能再世为人,况且就算是平平凡凡终老一生,死后亦可再回台,生缘不止,世事相承。
“他伤重难愈,此时尚未醒来,所以要见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琰兆抬将她上打量一番,又:“你也是重伤在,如今还穿着这狼狈血衣,脸苍白似鬼,怕是这个模样去探病,能将那苍龙于昏迷之中生生吓死,到时候救也好,医也罢,倒是都省事了。”
不禁苦笑:“事到如今,我还会再骗你吗?”
“受人所托?”歌不明所以,但那日星游舍相护的景仍历历在目,她心中愧怍恩之一并涌了来,忙:“带我见他!”
琰兆脸微妙的转青几分,沉声:“受人所托,不得已为之罢了。”
可她不晓得,还有一句,是琰兆不曾对她说的:灵共修互为裨益,她灵阶术法越是,尊的元魄之则越为盛,尊重生之日也越是迫近。
琰兆神变了变,淡声:“你是想问那位苍龙星君吧。”
去留一念间,既是有了决定,歌便再不犹豫踌躇。心静之后她忽然想起一事,不免急声问:“那日你去隐莲祭坛寻我,可是只将我一人带回了?”
“此刻亦在圣之中。”
歌:“我懂得。”
“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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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早已是她这几千年来最擅之事了。
琰兆的一颗悬心,这才将将算落了地。
歌诧异:“你,救他?”
虽非隐莲之人,但她从小承于隐莲族族后膝,八个兄更是对她溺至极,这份血脉亲支撑她走过了六千多年的寒暑冬夏,已经成了生命中唯一信仰。亲恩天大,对于琰兆她尚且不到割袍断义,遑论几千年来始终被她视为血脉至亲的“家人”?
他温声劝:“你灵元最为纯净无暇,我族术法更可堪比神族,你只在圣清修,假以时日,必有所成。”他顿了顿,又:“但不可之过急,灵共修非同儿戏,不得其法便有灵元反噬之灾。”
歌只是短短思忖了顷刻,便说:“好,如此我便再多留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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