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檐窗边,看见窗外的小湖笼在轻纱薄雾一般的月之中,烟波浩渺,云蒸霞蔚,幽静的湖面上映得是冷月碎影,湖光粼粼,皱一池白银霜。
“......”无人应她。
落离嘴边酸涩的笑容渐渐浮,但歌神真挚而坦,她纵然愁心酸,也只能实话实说:“心疼......当然疼,不过若是你亦对他有意,我纵使万箭穿心而过,又有什么用?你与他共过生死,若是两相依,莫说是我,纵然是天崩地坼,又有谁能使你们东劳西燕,殊途灭?”
歌笃定:“你心中有他。”说完,又有几分疑惑:“既是如此,你来同我说这些话,让我知晓这些事,自己不难过吗,你......”她悠悠抬手覆上心,神专注地问:“你这些事,这里不疼吗?
歌伸手阖上窗扇,将那冷月清辉静夜都一并关在了窗外后,转坐回到白榉小凳上,仔细同落离:“那日东勤阁初见,你听说苍龙星君受伤之时,中来的关切不了假,我也看得清楚。那这许多年来,你隐瞒份修声易貌,只为了能偶尔同他比划几招......你说他心中有,那你心里,有的又是什么?”
她所问之言句句于本心,关于之一字,她知之甚少。七千年的囫囵岁月里,她曾闯过迷罗杀阵的死劫,行至过灵界的天边地界,也看遍过粹华的日落月升,还曾在天罡星阵里向死而生,她会过生离与死别,受过忧怖与不甘,甚至亲历过杀念自伤的快意痛楚,但唯独这个字的滋味,是她懵懂碰之时,便险些丧命其中的,她不清楚真心喜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从容姿态,因为她从中汲取到的,唯有一个痛心彻骨的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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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他更甚于我。”歌走到她边,平静:“若是他醒来,知你为了他不惜隐匿过往,费尽心神地为他寻药疗伤昼夜照料,甚至为了成全他自己都不曾表过的心迹,来同我说这些话,他会如何看你,又会如何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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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抬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中绪明灭不定,最后只是:“左使多心了,我本无飘絮,零丁而来孑然而去,不得苍龙星君这份意。”
她倚窗而立,看着那皎皎月影潋滟波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问后的人:“你来同我讲这些话,心里不难过吗?”
她初觉心动,便疼得不能自抑。
所以她不明白,字伤人已是至至重,若是落离心里装着那个人,怎么还能在痛极之,来与她讲这样的话。
落离一愣,直白急:“你、你不喜他?可他待你这样好!”
落离纤纤玉指绞着裙边丝带,那样用力,几乎将指腹勒得通红透明。歌看着她那双手骤然施力,良久之后又缓缓散了力,心中不免几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