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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样？”沉渊与她相握的双手不自觉地涌上了几分力，他闭了闭睛，将心中那些快要漫来的、化不开的重绪压回底：“你作土归尘以后吗？那时候，你要我怎么办......几十年，一眨就蹉跎而过了，太短了，你......我如何舍不得......”

歌轻轻叹了气，动了动手指，将双手从他掌心，却不离去，一双芊芊玉手慢慢与他掌心相贴，而后十指相扣。她仍是有些害羞，却依旧抬起璨若星辰的双眸，看着沉渊寂冷如霜的睛，轻声：“我知，几十年的凡尘岁月终是太短，但是却也是我能给你的，最真最好的东西了。所以......这往后的几十年，你哪里都不要去，一天都不要同我分开，就陪着我守着我，好不好......若是他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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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想要的，他都给，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几十载的浮生相伴，他要的是与她万万年无穷无尽的相依相守。

沉渊淡声：“俱无不可。”

沉渊面上一派肃然沉重，歌见他眉微皱，却不禁笑声来，她说：“我知你是怎么想的，之于我来说，你有待我到这番境地的心意，便很好，就足够，我不奢望更多，更不想你因此置天纲常于不顾，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我喜的人，却由不得旁人说他一丁的不好。”

染凡便要受反噬之苦，若是想在这凡界之中与沉渊心无挂碍地偷得浮生，唯有以沉渊的仙法修为，彻底封固住她的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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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有何妨。

歌说她并不在乎神之别，他又何尝不是？这万万年来，他执天经地纬，率普天星斗，节鬼神雷霆，有什么是他想而不敢，思而不能之事？他此时，不过是上了一个女，又她是灵是，是妖是鬼？

“但是，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可解之法。”

“不要！”歌声线陡然转冷，她忍着心酸，一字一句：“你想如何？带我回灵界净星殿？还是直接带我回你的紫微星？”

红易衰，愁易逝。她喜的人，曾经轻挥广袖还她世清明，也曾于众灵妄议中予她私偏袒，更为了圆她执念过许许多多的她知或不知的事，而她却是没有什么能拿得手来同他易相换的，唯有这颗真心。

但灵脉已封，灵元便会随之沉灵海永寂，那时起，她便不再是灵之，而同一般的凡人无异，只享凡人寿数，既存生，也会生恙，亦会老会死，这一辈到来，也不过是甲之寿。

“并不是，我......”

既然沉渊也喜她，那么，她便愿意捧着自己的这颗真心，用这凡世一生，予他相忆，予他相依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