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究竟想听什么啊?”
“你家相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家怎么知他是怎么死的,那死鬼什么都没告诉我就回了襄,结果死在路上——官府来人告诉家,他是遇上了打家劫舍的土匪。家命苦啊,刚嫁了人就没了相公,家的爹娘是个偏心弟弟的,弟弟又是个好吃懒的,家没了依靠,日后可怎么办呐——”
朱氏的“呐”字拖得又又哀怨,跟戏台上唱曲儿似的,听得方之眉一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叫冤。
“给她上刑。”
两个衙役拿着一串穿以绳索的五圆木上前,朱氏一见上面涸的血迹就面白如纸了,等两个衙役把拶往她十指上一夹,还没开始用刑,她已经惨叫起来:
“大人!我说,我说!”
两个衙役停了来。
“你说——若是再有隐瞒,直接用刑再来说话。”
“我说,我说……但是在我说之前……”朱氏的汗珠从额上落,她神躲闪,风不相及地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牢狱里不见天日,她问这个不算毫无理,但是此时问,却显得格外可疑。
“戌正了。”
话一,两个狱卒都朝他看来,方之面无波澜。
“戌正了……”朱氏脸上一松,停顿片刻后,终于开,“家不敢说那些我拿不准的,家只知……家相公死后,镇上的地蛇李鹜曾派人来找过家……”
“他找你什么?”方之问。
“大人,这东西可以取了吗?在家手上,家心慌得想不起来了……”朱氏怯怯。
方之一个,衙役撤走拶,站到了一旁随时候命。
朱氏心有余悸,了双手。
“家那死鬼相公,在赌坊被人了迷汤,不知怎的偏偏看上了李鹜新娶的娘。”朱氏白一翻,脸上一抹鄙夷,“大白天的跑去抢人,人没抢着,反被李鹜两个结义兄弟给打了脸。他咽不这气,把原本安排在我边的侍卫都调走了,说是要去找回场——”
朱氏凉凉:“谁知呀,这场没找回来,反把命给丢了。”
方之脸难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鱼县没一人说实话?”
“这事拢共只有那么些人知,大人你问不到也是正常的。”朱氏反过来安,“更何况,宁惹天边龙,不惹地蛇——大家今后都要在李鹜底过日的,谁会和自己过不去呢?”
“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又肯说了?”
朱氏讪讪地笑:“当然是因为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