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她惊魂未定,“桶里有只手要伸来……”
“谁的手?”
“御峰的手……”
“他图什么?鬼了还要回来接屎?”
这句话让沈珠曦心里的恐惧打了个趄,烈的恶心瞬间压过了首次杀人后的恐惧和不安。
“你怎么这么恶心呢!”她说。
“老恶心?”李鹜瞪起双,“这不是你说的吗?从恭桶里伸手来,那他的脸岂不就在你的……”
“别说了!”
沈珠曦脸比先前更难看,她捂着耳朵,惊慌失措地逃离了李鹜。
李人太可怕了!简直比死掉的御峰还要可怕!
托他的福,沈珠曦对恭桶没有恐惧了。
话糙理不糙,御峰就算要回来找她索命,也不会选择从恭桶里来。
虽然恭桶不可怕了,但闭上之后的黑暗依然很可怕。
沈珠曦每次闭,前就会浮现金簪御峰咙时,他那略微疑惑又惊讶的表。
他丝毫没有想过会死在她手里。
在他中,她是最没有威胁力的女人,就连田务农的女人也杀过,而她连都没有杀过。他看不起她,从他的神里就能知。她于他而言,只是傅玄邈上的一个件,只有观赏作用,无法用于实用。
直到断气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也留着不可置信。
“李鹜……”她在黑暗里小声,“你在吗?”
“老没死呢!”李鹜忍无可忍,“老就在你的掸旁边!”
“你……你过来一……”沈珠曦犹犹豫豫地说。
“……真的?”李鹜音调一变,变得分外耐心柔和,“这可是你说的啊?”
沈珠曦用沉默作为回答。
李鹜一挪,贴上了掸。他的温顺着夜,从空气里飘了过来,落在沈珠曦上。
李鹜的气息就像她睡惯的被,带着无限的安心,勾得她心的。
逃离饥荒时,他们曾在许多个山里互相偎依取,重新稳定来后,掸又回到了他们中间。
李鹜总嘴上占她便宜,无论白天黑夜,却从未越过雷池一步。
“……掸。”她低若蚊。
“什么?”李鹜没听清,皱着眉,“老没动你的掸,你自己摸,还在这儿——”
“我说——”
沈珠曦无比庆幸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有这样,她才能掩饰的面庞。
“不要掸……”她声音越来越小。
寝室里寂静了。微风从虚掩的窗外,带来夜沁人心脾的清香。
沉默让沈珠曦开始慌张,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