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关系好,他会跟你说得多些。”印乐说。
黄予洋愣了愣,发了个问号,在对话框里打“别说吧,我都不知”,但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发送。
他把这行字删掉,打了“真退役他会告诉我的”,删了,又打“觉有什么误会”,最后也什么没发。
恰好,黄予洋排了一把游戏,便和队友说“游戏开了一会儿聊”,把群屏蔽了,盯着屏幕,选了英雄。
这局游戏黄予洋打得奇烂无比,空枪无数,得队友给他扣问号。
他其实很想集中力,把比赛打好,然而游戏画面仿佛突然卡顿,神也难以集中,他看不清对手在哪,原本铭记于心的丧钟海湾变得陌生,灰暗的海面显得森。
没打几波团战,游戏就输了,游戏上打大的失败。队友脾气不好,直接在公频打字骂他挂机。
黄予洋看着屏幕,意识地向队友歉,打了sorry。生平第一次,他想把手里的鼠标砸了。
他觉得自己有想回宿舍了,想把装金鱼的鱼缸扔掉,至于金鱼就倒小区的观赏金鱼池。
反正荣则昨晚回s市,也是黄予洋死赖脸要陪着回来的,他问黄予洋“喜哪个辅助”居然是为了退役换人在问的,黄予洋送的东西他是他妈没兴趣带走的,还不如脆他妈全扔了算了。
——从g市运回来的时候那么认真,最后好像还是丢垃圾一样丢在宿舍里。
黄予洋没继续排位,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把游戏退了,电脑关了,起门,失神地往宿舍走。
他回到了自己房间,站在鱼缸边,手伸过去无数次,想拿着鱼缸去外面放生金鱼,但金鱼还在他面前游来游去,像他和荣则在g市赢了比赛,打街机的那个晚上在有很多金鱼的大脸盆里一样。
那时黄予洋还以为荣则很喜他,很看重他,把他当真朋友,才跟他打魂斗罗打那么开心,愿意等他在路边捞鱼,是朋友才珍惜礼,赠品都要活运回来。
荣则制止赛场设想拍正在哭的黄予洋,拿衣服把黄予洋遮住,保护起来,买同班机票,陪他坐飞机再转车回到老家的时候,黄予洋觉得荣则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自己想永远与他作伴的朋友。
和莫瑞、wbg的兄弟、fa的兄弟都不一样的朋友。
最终,黄予洋还是连碰都没有碰鱼缸,他趴在鱼缸边休息,突然收到了来自荣则的消息。
荣则说“我忘了”。
黄予洋给荣则打了电话。
响了几声,荣则才接起来,那声音很嘈杂。
“予洋?怎么了?”荣则低声地问他。
黄予洋觉得睛很酸,他脑袋里只闪过一秒钟“成年人不能哭”的戒律,就哽咽着问荣则:“你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