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不知想到了哪里,纤直苍白的指尖落到地面,一笔一顿地写着什么。
何霆呈的手顿止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替她掉泪。
“小语,慢慢换气,不要急,很快就能好,你知的,很快就好了。”
他撞开房门,将初语放回到床上,又转对林冉说:“可以帮忙去烧么?”
“不是的,小语,人活着比什么都好。”他的声音也同样变得很轻,仿佛不再有不甘,彻底地放了:“现在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么?不是很喜他么?那更要好好活着,是不是?”
何霆呈住她颤抖的指,不停地喊她:“小语,小语,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他这时才猛然将卫生间的门拉开,就近从洗漱台上拿一个清洁纸袋撕掉封,将初语的鼻捂,帮助她调整呼。
在他的及时施救,初语慢慢平复了呼。
她动不了,整个人只能蜷缩在角落里,指尖扎细针似的开始搐。
何霆呈跟在她后,将门关上。
等到她的意识渐渐回转,与此同时胃腹的灼烧变得愈加严重,初语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走到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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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那叁个字是——
何霆呈垂目静静地看。
这急焦虑的发作一般来得突兀,但结束得也很快,同上次差不多,只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就渐渐好转。
“好,好,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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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痛?”
等不及烧开,他从吧拿了瓶矿泉。
他知,症状还没全然发作,所以必须着初语在这个时候把药吃了。
顾千禾。
她忽然轻声问:“是不是人死了,就不会那么痛?”
“痛。”
林冉端着杯站在门前,看到他熟练的动作,整个人呆住,一句话也不敢说。
可初语的四肢仍于僵颤失力的状态,意识是混沌而模糊的,她甚至不知自己在哭,也不知陪在自己旁的人是谁。
何霆呈看着她的脸越来越差,换气声变得异常短促,更像是由于过度换气而导致的呼碱中毒。
“小语,你还有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我。”
可是她无法到自主吞服,何霆呈只好扶住她的后颈,手指掐住她的颌往上抬,命令:“把药吞掉。”
初语摇摇,泪跟着落来。
两个乘务员的飞行箱并靠在一起,何霆呈认初语的那个,直接打开,从里面翻找一盒药。
密闭昏暗的空间彻底使人崩溃。
声惊扰到一些住客,渐渐围走过来,这时对面的房门被人从推开。
“你不能这样晃她。”何霆呈大步赶来,拉开林冉的手,将披在初语上的外掩,手臂伸她的膝弯,轻巧巧地把人抱起来。
窒息时的极度恐慌,濒死挣扎使她浑都在难以抑制地发颤,连呼也不例外,话不成音。
何霆呈还算得上是沉着冷静,因为初语这急焦虑的惊恐障碍半年前也发作过一次。
走回到床边,拇指住初语的撬开,将药片混喂了去。
初语慢慢蹲到地上,僵麻失控的觉渐渐蔓延到后背,脊椎。她无法正常呼,肋像是被重压迫,又有要被撑碎的错觉。
泪砸到何霆呈的手背上,渐渐散成心的一块污渍。
她没有说话,漂亮而空的双直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