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2/4)

“之白，我想让你帮个忙。”

季之白还是鼓起了勇气，站到院外面，敲了敲门，门声刚响，靠里的厢房窗便探一张脸。是初颜。

“有丑吧，但我觉得好看。”

“上次说要换着听的，不知还算不算数？”之白手里拿的正是那天买的那盒《颜》。

“要去瑜师爷那儿，午他要教我敲大鼓。”这事他可不敢忘，瑜师爷不是谁都愿意言传教的。

两人有了一些共同的记忆，简单，倒是有趣。

“贴了胡的那次对不对？”

“这个是什么？”他问。

炜遇挠挠，有不好意思：“我其实也就会打打字，有一段时间没用了，今年学校计算机老师刚教的新的五笔诀表也生疏了不少。”

“刚经过他房间，门是关着的，就没去打招呼。”初颜往隔屋望了望，回说，“可能睡着了。”

“当然，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换呢。”初颜打算伸手去接磁带，想想还是应该先把人请屋，“来坐坐，刚才我哥还说，好久没见到你了。”

季之白把磁带放在手里翻了翻，正暗想是不是应该走了，初颜说话了，原本她就想要去找他的：“之白哥午要去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的桌旁，拿起了电话。

他挥了挥手里的磁带，初颜从房里跑了来，看上去心还不错。

“对，我们在面看得都很好笑，年纪轻轻就唱老武生了。”初颜笑了起来。

师父没再接话，沉默地看着这张图。

季之白努力回想最近一次登台是哪一，好像是《寒窑记》，唱的是薛平贵边的武将，是武生，想起来就有窘，瑜师爷教过他空翻，那是他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空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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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要的事，我突然想起，以前新开田还没修的时候，有很多稻田，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过。”

“稻田穗的时候最好玩了，我记得那会儿你和我哥也一起玩，在田埂上跑，有时候会连人被甩到稻田里去。”

“很少见。中间的球很特别。”

“然后，稻田里突然冒一些大人来追着我们骂。”

“是啊。”

正说着，旁边房间有了动静。季之白在门喊了一声，里面传来易初尧孱弱的声音。

易初尧上的况比他想象的要差很多。因为翻不便，背已经了白的颗粒疥疮，破了的地方了脓。易初尧已不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实早让他的青活力灰飞烟灭，只剩一。有些看上去结了痂的伤，用棉签蘸上药轻轻碰，面上的薄如蝉翼，

“不，不，也是好看的。”季之白觉得有尴尬，岔开话题，“对了，那盘磁带呢？”

“还是听这一盘吧，《故乡的原风景》，我也想听听。”

“我见你登台过一次。”初颜说，“那次你唱的不是小生。”

这么大，季之白还是第一次女生的房间，有不知所措，所幸他很快看到窗台上面摆着整齐的一排磁带，有的盒都磨坏了，一看就是被主人熬了许多很的光。他凑了过去，窗台上还有盆不常见的植，不，应该是从未见过。

季之白看了易初颜一，她只是摇了摇。

他轻手轻脚地了初颜的房间。

“什么忙？”

“那一唱的是薛平贵十八年后从西夏国回去找王宝钏，他边的武将自然也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了，而且年纪还得比他大，才显得忠心，所以我们都要贴上胡。”

“风信。”

季之白还记得，虽然参与的次数肯定不多，他一心闭门念功课，不喜玩。那时他对初颜的印象，总觉得她让人有一抗拒，也说不上来。大概还是像之前那样想的，明明应该是熟悉的，每次再见却又有陌生。咦，但今天陌生好像没有了，想起从上次见面到现在，都是温的。

“还没试过，肯定很讲究的，我敲过单鼓，敲在鼓上声音就没问题，瑜师爷要教的是大鼓，力度反而不好掌控。但是空翻都能学会，敲大鼓应该不成问题。”季之白突然想起什么来，“你刚才说，午找我有事？”

“不耽误事，正好我也很久没见他了，等他醒来，我就去。”

“我哥很久没澡了，但是他……我怕他会褥疮。”易初颜说着，垂了眸。

“之白，你自己选，想听哪盒都行。”说着，初颜伸了指尖，在那排磁带上划过，最后了一盒来，是那天买的，封已经拆了。季之白很喜初颜指尖划过磁带的动作，她手指修，若是弹钢琴，该有多。

“那一场确实很激烈，”初颜拨了拨脸颊边的发，又问，“敲大鼓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