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挤公司的电梯,里面已经站了八九个人。电梯升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莫妮卡也在电梯里。我和她之间隔了两个人,她看到我就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想被我盯住睛。电梯里还有两个天空集团的同事,我也没和他们打招呼,默默地坐到十九层。
急忙和他握手,他是我最近认识的客,说近期会登门拜访,我以为不过是客话,没想到真的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好你好。”
毫无疑问,我的耳朵听得没错!
上午855分。
羞愧地回到销售,坐在自己的电脑前。老钱和田都已经上班了,侯总照样躲在他的小房间里。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周末的杭州之行改变,而我还是我,就像前的两只小乌。
抬仿佛又见到陆海空——上吊绳拖着他的,不断摇晃在我的。
莫妮卡走得特别快,来不及喊她,就已冲了办公大厅。我飞快地跟在后面,走公司的层办公区——我这底层员工平时没机会来的,她突然回过来:“对不起,你不能在这里。”
试着用读心术去看车厢里的每个人的睛——从没有这样大胆,以往都是我躲避别人的目光,现在却是我主动迎上去。有人转躲开,有人在心里念“神经病”。我发现许多人心底最隐私的话,或是某些邪恶的望,或是已经犯的罪行,抑或天行空的胡思想。比如有个家伙正想象自己的穿越,要到唐朝去富豪,让武则天杨贵妃都成为他的小妾。还有个相貌平平的女孩,正幻想晚上回到家,突然发现周杰微笑着等她,然后牵着她的手步一辆跑车。
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秘密。
这么细小的动作,就像在拥挤的车厢里飞过一只苍蝇,怎么能被我“听”到呢?
又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从田的方向传来。虽然当中有隔板看不到,依然分辨了膏嘴的声音,甚至听上嘴和嘴!想必她早上门匆忙,现在办公室里补妆吧?就算田自己也未必能听到吧?为了证实我的耳朵,悄无声息地转到田后,她果然在膏,猛然转蔑视地说:“有什么好看的?”
她那冷漠的表,生的话语,就像老板训斥错事的,让我一难以适应,这就是昨天与我一同走在西湖边上的人?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份,在公司本不和她说话:“对不起。”
战战兢兢地回过,想好了和对方拼命的准备,才发现是一个陌生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笔的西装,着镜温文尔雅,伸手说:“先生,你好,我是端木良。”
立刻缩回自己的座位,却听到两张桌以外的小李,正轻声煲着电话粥。尽他捂住手机,把埋在一堆文件里,我却清晰地听见电话里他的新女朋友的声音。三张桌外的小于,偷偷在办公室里打游戏——不停使用方向键和鼠标,几乎没碰过字母键,显然在玩抢滩登陆之类的。还有四张桌以外的老王,发均匀的呼声,虽然没打呼,但肯定是偷偷睡觉。至于侯总的小房间,我听到他烦躁地来回走动,不时用手指边,用牙齿咬着嘴——该死!这些声音就算站在边都未必听得。
“先生,上次你说的那个方案非常好,我已经和我的客都商量过了,如果条件能一步优惠,就会考虑与你们的合作。”
。
老天,这是怎么了?我对周围的一切变得无比。尤其是我的听觉,灵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就像是一台人声纳或雷达,如果发生战争我就要被当作宝贝养起来了。无数声音信息涌我的耳朵,像洪汹涌海绵般的大脑,那些敲打键盘的声音,简直是建筑工地上刺耳的噪音,让我的脑袋简直要爆炸!
难是上次那个被我打破了的畜牲?它要来寻仇报复了?正想要找地方藏起来,后响起老钱的声音:“能,有人找你。”
“端木良?”
“前几天我们还通过电话。”
突然,我听到隔老钱发奇怪的声音,虽然那声音非常轻微,办公室的环境又很嘈杂,但我的耳朵清楚地听到了——好像是用手指轻轻抠鼻孔的声音,又将那团鼻屎在办公桌的面,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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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充满疑惑地悄悄抬去看老钱,发现他的左手正伸在鼻孔中,右手却放在办公桌面。
电话铃响了,是前台小打给我的,破天荒一回有客来找我。
地铁在黑暗的隧里飞驰,带着成千上万个男女,也带着成千上万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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