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是英雄(2/7)

突如其来的声音异常洪亮，诺大的天台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包括还未去的白展龙。

白展龙痛苦地摇摇：“我不想一个失败的丈夫，和一个无能的父亲。”

众人的动声中，我走过总经理边，角余光扫向莫妮卡。

谈判专家无奈退回去，没想到总经理真的走了来，而跟在总经理边的人，自然就是他的新任助理——莫妮卡。

谈判专家张地站住，摆了摆手：“好，请你抓着栏杆，这样很危险。”

突然，有个男人缓缓靠近他，将双手举到说：“别害怕！我是警方的谈判专家，能和你谈谈吗？”

“你糊涂啊？现在形势比人，不是公司你，而是大环境造成的。我敢说到了半年，形势会更加严峻，被裁员的会更多，说不定到了那时候，你又找到了新工作，反而因祸得福了。”

说话的人是我。

这里同样有许多人围观，还有不少熟悉的老面孔，有从前天空集团的同事，也有其他公司来看闹的，更有许多警察在准备救援。

我躲在人群中看着白展龙——他已退到天台栏杆的外面，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立的小小空间，脚后跟再退几厘米就是万丈渊。

没等他走近几步，白展龙就狂吼起来：“别！别靠近我！往后退！”

“啊，对了，他是要和白展龙一起楼吧？”

随着心脏猛然往一沉，被迅速提往云霄。

他的世界已然崩塌，工作、家、生活、未来，一切都已接近毁灭，最后一样等待毁灭的，是他自己。

我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独自走向天台边缘的白展龙，警察没有来阻拦我。围观者中有人认了我：“啊，怎么是能！”

“你怎么也在这里？”她大胆地拉住我的胳膊，“你要什么？别犯傻！”

“哼，总经理，我走到现在这一步，不是拜公司所赐吗？”

白展龙缓缓转面向天空，伸开双手宛如一副十字架，围观的人们纷纷惊恐地叫喊。想必三十八层楼的几百号看客们，正兴采烈地鼓掌迎他投大地怀抱。

总经理几乎要垂顿足了，而站在他后的莫妮卡，始终表严肃一言不发，她知自己也无能为力。

“他不是也被裁员了吗？”

白展龙也回过来，拧起眉：“能？你又来上班了？”

我当然认得他，在销售了许多年，是了名的认真拼命，常被公司当作优秀员工的楷模。今年却年不利，销售业绩落到最后几名，就这么被公司扫地门。销售六的损失够惨重的，先是经理陆海空的自杀，又是严寒的失踪，现在是被裁员的白展龙要楼。

这句话让她放开了我的手。

“放心，我不会伤害自己的。”

冲狭窄的电梯，我最的那一层——38楼。

总经理一路摇着，走到距离白展龙五六米的地方，叹了气：“哎，白展龙，你何以至此？又实在不该至此啊！”

他依旧穿着一上班的西装，只是领解了开来，一小半。糟糟的发，疲倦的神，恍惚地看着面，忽然一阵晃晃悠悠，所有人都吓得尖叫起来。没想到他又住了，在楼的狂风中站直躯，冷冷地看着围观者。警察让大家都退后，给白展龙留十几米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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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总经理……永别了，天空集团……永别了，我自己……”

大风了莫妮卡的栗发，不时遮挡住她的睛，混血女让围观的人群一阵动，以至于抢夺了要楼者的风。

站在悬崖边上的绝望男人。

趁着这个机会，谈判专家又靠近两步，但白展龙警惕地盯着他：“快后退！我不想和你谈！让我们总经理过来！”

在他踮起脚尖即将跃地狱时，后却响起一个声音：“白展龙，你还缺个同伴！”

一分钟后，我现在东亚金大厦的楼天台。

“为什么寻短见？你要想想你的老婆孩，你舍得让他们没有了丈夫，失去了父亲吗？”

白展龙反而大笑：“对不起，我从没想过以自杀来要挟公司，也没有要你收回裁员决定的企图。我只是厌倦了现在的人生，厌倦了这个世界，厌倦了压在上的重量，就算今天不去，我也迟早会被活活压死的！”

“不用你！”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死过人的办公室，不回那个觉自己是乌的公司。

“你！太悲观了！太消极了！”

“就算我相信你，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当我还是一个大学毕业生，踏这个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为世界500的天空集团到自豪，发誓要在这里人地，甚至要为公司一辈！一辈！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想真可笑，也许等我去以后，就真是在这里一辈了，短暂的一辈。”

“不，我也和你一样，已经失业三个星期了。”

的楼来狂的风，放远眺是整个大的城市，无数天楼矗向苍天，这里不过是原始丛林中的一个树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