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城牧秋可能真的大限将至,竟没了挣扎的力气,连质问也有气无力。
罢,”兰栀说,“不怎么说,你从涂大嘴手里救了我,还不计前嫌,并没有伤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所以才把知的事告诉你。”
城牧秋却只是苦笑,用最后的气力说:“银绒,快跑。”
元婴以上的大能油尽灯枯时,才会现天人五衰之相,银绒看得又惊又怕,喃喃:“哥哥,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银绒咬咬牙,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再好的炉鼎,也不如小命重要,炉鼎没了可以再找,但小命没了,自己可什么都没了,相得愉快又怎么样?个布娃娃而已,用不着念念不忘,去坊市卖绣品,赚到的灵石他自己也要的,千万不要心!
两败俱伤。
城牧秋却摇摇:“快跑,还有追兵。”
这是兰栀第一次没被银绒故意叫‘姑姑’,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你……小心啊!”
银绒顾不上思考为何自家炉鼎对上“元婴老祖”还能“两败俱伤”,只心惊胆战地挪过去,伸手去探城牧秋的鼻息。
再见城牧秋时,与初见的形十分相似。
银绒眨间已化作小狐狸,小小一团,贴着地面穿梭,上蓬松的随着奔跑的动作起伏,很快便跑得不见踪影。
兰栀:“若真是他,现在也许还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这是……天人五衰?
也许是声音太虚弱,嘴太苍白,银绒听了这一句话,鼻便酸了,心疼地摸了摸城牧秋的脸,摸到一手短短的胡茬儿,“伤到哪里了?我带你回去疗伤,我去找师父……”
找人、来不小、劫云……
话音刚落,就呕一血来,接着的一幕,把银绒吓得丢了三魂七魄,自家炉鼎那一乌黑密的发,竟以可见的速度变白,唯有苍白的嘴被血染得猩红。
“我自然没见过你的相好,可涂大嘴绑我的时候,提到过他,而我最近与几位外来的恩客打茶围,知了些事。”她糊地说,“那些恩客来不小,到琵琶镇是来找人的,我只是猜测,也许是你的相好。”
银绒:“……”
“省着力气,别说话。”银绒气吁吁地说。
青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上比初见时更加狼狈,一毫无防御法力的布衣裳被劈得七零八碎,线条实的腹,肤也被染得焦黑,手边一把寒光凛冽的白剑,周遭横七竖八躺了几尸首。
自家炉鼎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如同第一次见面,城牧秋豁然睁开睛,可这一回中没有杀气,而是银绒熟悉的缱绻温柔,“银绒儿,你怎么找来了?”
理智告诉银绒,现在应该立即、上跑路,多待一刻都是致命危险。
像是应和城牧秋的话,远响起隆隆的车辙声,饶是银绒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小妖,也能应到随之而来的澎湃灵力。
城牧秋气息微弱,仍用最后的力气不断地喃喃重复:“银绒,快跑。”好像这四个字是他的临终遗愿似的。
娘的,算了。
……该不会是千军万来剿灭,呃,一个人吧?
城牧秋材大,两条尤其,被背着时,两只脚背都要拖在地面上,整个人修而结实,重量可见一斑,好在银绒这些日以来受益于双修,修为增,背着一个大的成年男竟也能健步如飞。
那绝不是普通的车,而是大宗门、世家才有的通法,比御剑飞行更有排场,能装更多的修士。
“兰栀,谢谢你。”银绒郑重谢过她,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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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绒咬咬牙,用生怕自己后悔的速度,把城牧秋抗到背上,背着他努力奔逃。
“……”其实听到“来琵琶镇找人”,银绒一颗心便已经沉了来。
这说明那些仇人里还有个刚突破的元婴老祖啊!自家炉鼎哪里是他们的对手!那么大一片桑林都烧了,该不会他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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