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缩了缩爪爪,舔了舔鼻子,猜想:这就是那位陈少主了吧,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见城阳牧秋没回答,陈少主又问:“是因为那只狐狸精吗?我听说,你最近居然养了只很漂亮的狐狸精在身边。”
银绒身形一僵,却不由得竖起了毛绒绒的狐耳。
就听屋子内的城阳老祖又道:“自然不是因为他。”
……虽然一点都不意外,但银绒还是不怎么开心地甩了甩尾巴,然后,便听屋内一声断喝:“谁?!”
银绒撒腿就跑。
城阳牧秋放出神识,见到一只赤色毛团儿一闪而逝,默了默,还是暗自发出指令,不准傀儡们伤害这只“闯入者”,才继续对陈向晚说:“与任何人都无关,你我本就没有情谊。”
陈向晚苦笑:“你还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但我不相信,若没有一丝情谊,为何你对我如此特别?”
城阳牧秋面上已露出不耐之色:“当年无量宗趁机侵占我太微境资源,本尊欲重振师门,万剑宗帮我良多,看顾你,保护你,是我分内之事。”
陈向晚:“那、那为何你准我到蘅皋居居住?那不是你的私人住所,从不准外人踏入的吗?”
城阳牧秋提醒:“是因为你想看我太微境的藏书。”
“那为何不去藏书阁,而是引我去你住所的书房?”
城阳牧秋心道:自然是因为藏书阁有很多本门的不传之秘,而书房联通藏书阁,却受我的掌控,不至于秘籍外传。
但这种话是不方便对恩人之子说的,于是城阳老祖又陷入了沉默。
陈向晚见他这副惜字如金的模样,便没再逼问——他的涵养不允许他这般死缠烂打——转而柔声笑道:“是向晚唐突了,那今日便不打扰了,我们后会有期。”
银绒从城阳牧秋的天字房门外一路逃到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门,才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险了!
刚刚他听得清清楚楚,祖宗的白月光找上门来,还很介意自己的存在,这若是被抓个正着,引起了误会,惹恼了那位陈少主,城阳老祖非得剥他一层皮不可!
不行,计划得变!
银绒抖抖毛,化作少年模样,从储物铃铛里掏笔墨纸砚。
他现在觉得,告辞也不一定非得当面说,祖宗那么讨厌自己,八成也不愿意再多见一面的,还不如留书一封,走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至于仙舫……算了,反正祖宗曾经给了他那么大一笔“分手费”,盘缠也够了。
银绒掏了半天,掏出毛笔和砚台,却没找到合适的纸张——他的纸质藏品,除了艳情话本子,就是春宫图——最后从他最新一本“记仇本”上撕下一页,用舌头舔了舔笔尖儿,措辞诚恳地写了一封辞别信:
“城阳掌门亲启,恕银绒不辞而别,这些日子以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的妖丹已经基本回来啦!咱们恩怨两清,所以不好意思再叨扰,后会无期!”
仔细吹干、折好,向客栈掌柜的要了一封信封,又在信封上施了个小咒法,才将信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又重新锁好门,银绒计算得清楚,待到出发的时候,一定会清点人数,到时候自然有人发现这封信,并上报,而待到明早,他早就走远了。
今日原本就是给弟子们休沐放松,所有人都可以在长洲附近闲逛,银绒便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明目张胆地租了一柄飞剑,毫不留恋地飘然而去。
第四十九章
城阳牧秋是登上仙舫时,收到那封辞别信的。
信的内容不长,不过寥寥几笔,还有被墨汁涂抹过的痕迹,字迹又大又丑,普通人一眼便能看完整篇内容,何况向来一目十行的城阳老祖?
可他却捏着信,久久没动,薄薄的信笺都快被捏穿,郗鹤窥着自家师尊黑如锅底的脸色,唬得低下头不敢说话,心里直呼后悔,怎么就亲自把小狐狸精留下的信交给师尊了呢?这明显是银绒惹他不开心了!两夫夫的事,殃及了他这条无辜的池鱼,罪过罪过!
但总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仙舫上两百余名弟子还等着呢,郗鹤鼓起勇气:“师尊?他说了什么,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城阳牧秋把信纸揉成一团,随意往地上一掷:“不必!按原计划启程,回太微境。”
……师尊这态度,莫不是他们真的掰了?
不过郗鹤不敢再问,忙应下,退了出去。
待到自家徒弟出了门,城阳牧秋却黑着脸张开手,地上的纸团儿又重新回到他手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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