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彼有其贵,我有我义,我有什么不如他们呢?’难曾说得不对吗?天至尊有三,一是爵,二是齿(年龄),三是德。为官莫贵于爵,为民莫贵于齿,而辅佐君王,治理臣民,莫贵于德。他怎么仅凭一爵之尊就怠慢我的年龄与德行呢?所以,真正有大作为的君主,必定有其召唤不到的臣。若想图谋大事,他就得登门拜访。这叫尊德乐,否则,他就称不上有为之君。商汤之于伊尹,先拜师,后以其为臣,是以不劳而王;桓公之于仲,先拜师,后以其为臣,是以不劳而霸。方今天,列国土地相近,诸侯德行相当,没有谁能够秀,原因无他,就是用只听其话的臣,而不用教导他们的臣。对于伊尹,汤不敢召;对于仲,桓公不敢召。连仲都是不可召唤的人,何况是我这个不屑于去仲的人呢?”
景丑无言以对。
御医候至天昏黑,见孟夫仍没回来,只得辞别,回奏报宣王。
宣王始知事闹大了,急召田婴、田文父谋议。田文讲到孟夫倨傲,邹、滕、鲁、宋等地皆有传闻,宣王这也想起苏秦让他躬拜访的话,觉得棘手。若是躬拜访,孟夫势必恃,未来或不可控;若是不去访他,事闹大了,稷学无不在观望此事呢!
“臣以为,”田婴奏,“王上不妨折中待客。”
“如何折中?”
“可使王辇迎接夫至雪,王上迎门即可。”
“嗯,”宣王思忖有顷,转对臣,“依相国吩咐,明日申时迎请夫至雪!”
翌日后晌,齐王辇迎接,孟夫也就坡驴,乘王辇雪。
宣王跣足迎门。
跣足是礼贤大礼,孟夫叩首至地回敬。
君臣礼毕,宣王携孟夫手殿,分宾主坐定。
客几句,齐宣王直主题,拱手:“久闻夫博学,辟疆不才,愿为后学,敬请夫赐教!”
“赐教不敢!”孟夫回揖,“敢问王上知何事?”
“齐桓公、晋文公称霸天的故事,辟疆能听听吗?”宣王倾问。
孟夫应:“仲尼弟不曾讲过齐桓、晋文的霸业故事,所以没传来,轲未曾听闻。如果大王一定要柯说些什么,柯想说说王业,可以吗?”
“太好了!”宣王来兴致了,“何德行可行王业呢?”
“保民而王,天无敌。”
“像寡人这样,可以保民吗?”
“可以。”孟夫一断定。
“夫由何得知寡人可以保民呢?”宣王脸上采,再度倾。
“柯听胡龁讲一事,”孟夫侃侃说,“说王上坐于殿上,有人牵路过殿,王上看到,问左右,‘此要牵到哪儿去呢?’左右应,‘牵去宰杀,以其血祭钟。’王上,‘放走它吧,我不忍见它颤抖,就这般无罪而就死地。’左右应,‘王上是要废掉祭钟吧?’王上,‘怎么可以不祭钟呢?换作羊吧!’敢问王上,有这事儿没?”
“有呀!”宣王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