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孟夫子抱憾离齐老羊倌因羊施教(1)(2/3)

“这有什么关系呢？”匡章辩，“仲所居之屋，仲所之粟，是他夫妻织屦、织布所赚之钱到市场上换来的！”

“哦？”齐宣王喜，“说来听听！”

孟夫一番话说完，本以为匡章会暴如雷，与他再辩，岂料他忽地起，扑地叩拜，声如洪钟：“夫所言，开章之，诚吾师矣！”

“匡……匡将军？”孟夫越发诧异，改了称呼。

“王上是怎么个痴迷的？”孟夫问。

“王上是偏与少数人同乐呢，还是与多数人同乐？”

孟夫这才意识到匡章是真心求拜，也几乎是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求拜，欣然受之，当即让万章设堂，与匡章行了门师礼。

“咦？”匡章睛睁大，“夫是看不上仲呢，还是觉得他不上这个‘廉’字呢？”

“家中之粮是其兄所供。”匡章应。

果然，酒至半酣，不待孟夫咨询，庄暴就趁酒意讲起中之事，尤其对齐宣王痴迷于乐舞忧心忡忡。

孟夫扶起庄暴，：“大人明朝就可禀报王上，孟轲请为王上言乐！”

“乐分两类，一是自娱自乐，一是与人同乐，王上偏哪一类呢？”

想到那晚宣王宴请他时所起的八佾舞乐，孟夫信其言，不忧反喜，拱手：“大人勿忧，孟轲不才，可以使大王不再沉迷于歌舞！”

庄暴是齐御史，常陪宣王左右。

“他为何三日不？”孟夫问。

匡章给一个两难选项。

“与多数人同乐。”

散朝之后，庄暴见宣王，禀：“昨日良宵，臣至匡章府，得遇邹人孟轲，知其善乐。臣言王好乐，孟轲喜甚，请求为王上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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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礼毕，匡章召来车，亲自驾驭，邀请师尊至其府中客，请友人庄暴作陪。

“邹忌以琴说先王，齐得治。夫若能使王上不再沉迷于歌舞，实乃齐人之幸也，请受庄暴一拜！”庄暴起，叩拜。

乐是作的，不是言的。宣王当即心，使王辇召请孟夫。

“唉。”孟夫轻叹一声，“这个怎么能称得上廉呢？”

“怎么能无关系呢？”孟夫就事说事，怼他，“仲于齐国世家，其兄陈拥有封地，禄万钟，而仲以其兄之禄来之不义而不，以兄之屋来之不义而不居，这才离兄别母，居于於陵。轲听传闻，有一天他回到家，刚好有人送给他兄一只活鹅，遂皱眉说，‘那东西在呱呱叫什么呢？’他母亲宰了那只鹅，给他吃。正吃着呢，他哥回来了，见他在吃鹅，笑了，对他说，‘你所吃的就是那只呱呱的啊！’仲于是跑到门外，抠嗓吐鹅。母亲的东西不吃，妻的却吃；兄的房不住，於陵的房却住，这怎么能称得上这个‘廉’字呢？像仲这样的人，若想得上‘廉’字，得先把自己变作蚯蚓才成！”

李，仲爬过去捡，连吃三只，方才恢复视听。这个难不算廉吗？”匡章直勾勾地望着他。

“章请为弟！”匡章再拜。

“夫在上，请受匡章一拜！”匡章行再拜大礼。

“与人同乐。”

“敢问王上所何乐？是先王之乐呢，还是世俗之乐？”孟轲探问。

宣王略显尴尬，脸上微红：“寡人所好的只是世俗之乐，非先王之乐。”

相见礼毕，齐宣王急不可待：“听闻夫知乐，寡人不才，愿闻之！”

“王上最喜的是群乐，”庄暴应，“八佾之乐早已不屑，动辄以百人戏。齐国善乐之人皆在中，天乐手纷至沓来，王上尽皆供养，今日笙箫，明日琴瑟，后日钟石，再后日弦钟石齐奏，王上迷于乐，幸甚时节不理朝事。”

“非常好呀，王上！”孟夫拱手贺，“王上好今日之乐，真还是齐民的福祉呢，因为今日之乐原本就是古时之乐！”

“章？”孟夫有儿不知所措。

“这就是了，轲请为王上言乐！”孟夫切正题，屏气敛神，“

“还真的都不是。”孟夫说，“在轲里，齐地士首屈一指的当属仲，怎么会看不上他呢？虽说如此，但他远远称不上廉哪！像他这廉法，只能是条蚯蚓，上壤，饮泉，只求于自然，无求于人才是。他不吃兄之粮，所居之屋呢？他能肯定所居之屋是伯夷建造的呢，还是盗跖建造的呢？他能确定所之粟是伯夷所的呢，还是盗跖所的呢？”

翌日晨起，齐大朝。

孟夫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