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见梁王孟轲说义保横棋张仪谋齐(2)(2/3)

惠王猜不夫实意，略略一顿：“都是个死，没有不同。”

孟夫亦

惠王皱眉：“没有不同。”

“大王啊，”孟夫趁打铁，侃侃接，“五亩之宅，只要在周围上桑树，五十岁的人就可以衣帛。豚狗彘之畜，只要饲养繁得时，七十岁的人就可以吃。百亩之田，只要适节令耕，数之家就可以无饥。只要重视乡校之教，申明孝悌之义，发白的人就不会负载于路。试想，年届古稀的人若能衣帛，黎民百姓若能无饥无寒，大王想不王天，也是难哪！”

“《诗》中说：‘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来。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鸟鹤鹤。王在灵沼，于牣鱼跃。’说的是昔日文王动用民力筑台造沼，万民乐，称此台为灵台，称此沼为灵沼，乐见其中的麋鹿鱼鳖。为什么呢？因为圣王筑台造沼是为与民同乐，所以他们自也乐。反之可见《汤誓》：‘时日害丧？予及女偕亡。’如果百姓生不能，宁愿与大王同归于尽，虽有台池鸟兽，大王能快乐吗？”

“用刃杀人与用政杀人，又有什么不同吗？”孟夫绕到题上。

惠王掏帛绢完汗，袖起，拱手：“夫好说辞，寡人受教矣！”

孟夫气势如虹，锋肋，惠王额汗。

“夫堪为上天赐给寡人的良师啊！”惠王大是慨，拱手赞。“谢大王褒奖！”孟夫回礼。

“痛快！”惠王额再次汗，却不顾汗，起，揖，“夫言辞辟里，诚吾师哉！自今日始，寡人将以师礼尊事夫！”

“大王既然晓得这个，为什么又来奢望自家的民多于邻国呢？”

“这……”惠王语，挠。

“大王问得好啊！”孟夫慨然应，“大王好战，轲请以战阵喻之。两军阵上，战鼓响起，兵刃相接，一方战败，弃甲曳兵而逃。奔逃之卒，有的逃一百步止步，有的逃五十步止步。如果逃五十步的挖苦嘲笑逃一百步的，大王以为如何？”

然而，孟夫就是孟夫，珠儿一转：“轲所问的是当，非百年之前！”

“谢王赏识！”孟夫谢过。

“只要不违农时，五谷就会吃不完。只要密结的渔网不撒向池塘，鱼鳖就会吃不完。只要斧斤定时林砍伐，材木就会用不完。假使五谷与鱼鳖不可胜，材木不可胜用，民就能养生葬死，不留遗憾了。大王若使民养生葬死而无遗憾，就是在开启王仁政啊！”孟夫目光殷切地盯住惠王。

“大王圣明。”孟夫拱手，“有此一君，在其，庖有，厩有；而在其野，民有饥，途有饿殍，这就如同率兽吃人。野兽相，人且恶之。为民父母，不施仁政，就如同率兽人。这样的国君怎么能为人父母呢？仲尼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俑如人形，以陶俑陪死者葬与以活人陪死者葬在意念上没有不同。为民父母者，怎么能行此恶政，只自己丰衣足，而无视其民活活饿死呢？”

这个常识是未经战阵的人所不晓得的。

“唉，不瞒夫，”梁惠王轻叹一声，“对于这个国家，寡人也算是尽心了。河西岁凶，寡人就将河西之民移至河东，将粟米等载往河西赈灾。河东岁凶时亦是这般。反观邻国为政，没有一个国君有寡人这般用心的。可让寡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邻国之民并不见少，寡人之民亦不见多，这是为什么呢？”

“若是当，就不可以了。”惠王接，“没有逃百步，也是逃呀！”

“还有，”孟夫诲人之兴正，乘势陈词，“杀人至死，杖杀与刃杀有不同吗？”

惠王亦回以专注的目光，显然是听去了。

“如果是在一百年前，以仁义兵，这个是要笑的，因为两军战，照规矩，胜者追逃不可过五十步。逃五十步已经无忧了，再逃五十步就是多余！”惠王应。

“由是观之，”孟夫缓和语气，盯住惠王，“大王无须抱怨，只要到饥荒之时不怪罪老天，天之民就会比肩接踵，纷至沓来。”

“只有贤者才乐此啊！”孟夫应声接，“不贤之人虽有此囿，亦不见乐呢！”

“哦，这是何解？”

“走走走，随寡人别叙话！”惠王携孟夫之手沿坡走不远的别，于院中就席，再次拱手，“今得良师，于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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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呢？”孟夫目光视，“民已经在吃狗彘之，国君仍无察觉；路已有冻馁之人，国君仍不赈济。待民冻饿至死，国君却说：‘是年成不好，不能怪我。’说此话者与持械杀人有什么不同呢？持械杀人，之后说：‘是械杀之，不能怪我。’这怎么可以呢？”

惠王听得兴起，呼急促，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