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宣王身体趋前。
“王上可知不借道的危害吗?”公孙衍再喝一口,放下葫芦,盯住宣王。
“请爱卿详解!”
“若不借道,王上可有三大险处!”公孙衍侃侃说道,“其一,借道伐国,自古有之。既然事不关己,王上有何理由不借呢?其二,韩地与齐地远隔山水,韩地与秦地却是相傍相依。宜阳之南就是商於谷地,宜阳位于洛水之侧,洛水上源是上洛,今为秦人所有,宜阳之北是焦、陕、曲沃,焦、陕、曲沃之西是函谷道。函谷道在秦人手里,焦、陕等在秦之盟友魏人手中。其三,秦人早对宜阳铁炉垂涎三尺,正愁没个借口呢!”
韩宣王打个惊战,看向公仲。
公仲也是一凛。显然,他没想到这么多。
“王上若肯借道,却也有三大益处。”
“哪三大益处?”宣王眼睛大睁,急不可待了。
“其一,成全秦人,封住他的口;其二,不得罪魏人;其三,坐山观虎斗,不定还能捡到什么宝贝呢!”
“什么宝贝?”宣王追问。
“大则虎尾、虎腿,小则几颗虎牙,最不济也可捡拾几撮虎毛!”
宣王吸入一口长气,缓缓吁出。
“敢问相国,”公仲问道,“秦、齐若战,谁能取胜?”
“这个嘛,”公孙衍拿起葫芦,指指天,“要看天老爷喽!”连喝三口,“就战而言,无外乎三种结局,其一是秦胜,其二是齐胜,其三是皆不胜。”看向宣王,“就三个结局来说,无一不利于韩呢!”
“秦胜也利?”宣王听不懂了。
“利呀!”公孙衍应道,“劳师袭远,必旷日持久。持久之战,兵器粮草必定吃紧,单是辎重这笔生意,王上想不赚钱也是难哪!”
“要是他们不打呢?”宣王眉头微凝。
“不打更是好事呀!”公孙衍笑了,“天下苍生少些屠辱,王上难道不高兴吗?”
“哈哈哈哈,”韩宣王长笑几声,竖起大拇指,“听相国论事,真叫个痛快!”
昭阳是在秦卒跨过虎牢关之后才从韩人口中得知秦国伐齐的事。
昭阳初时不信,以为是韩人谣传。当细作探知秦国锐卒五万、战车千乘并大量器械辎重已经浩浩荡荡地路过郑城,开往大梁方向,昭阳始知所传不虚,哈哈哈哈长笑几声,使人召请陈轸谋议。
“敢问大人是何应对?”陈轸听完情势介绍,冲昭阳问道。
“这个……”昭阳吧咂一下嘴皮,“不是正在与陈兄谋议吗?”
“轸晓得大人已有定策,说出来吧!”陈轸吃准了他。
“好吧!”昭阳拿出列国情势图,指图解道,“秦军东征,劳师袭远,必出全力,就算只出五万人,单是辎重就得另出五万人。齐无良将,不敢硬战,最明智应策当是坚壁重垒,闭门不战,待秦人气竭。若此,秦、齐必成僵持。秦、齐僵持,大不利于秦,秦必攻坚。攻坚必恃力,是以秦王会加派兵力,砸实前方。前方越实,后方越虚。在下之谋是,趁秦人后方虚弱,我可出重兵一举收复商於!”
啪啪啪,陈轸轻轻鼓掌,嘴角却是莫名一咧。
“陈兄?”昭阳盯住他。
“看来大人是铁心要帮齐人的了!”陈轸的咧化作笑。
“在下怎么会是帮他呢?”昭阳气恨恨道,“项城的闷气我还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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