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邯郸,敲开苏秦府门。府宰袁豹早已认识他了,安置他住。洗过尘垢,袁豹置酒,与他对饮。
酒至半酣,见堂中再无他人,苏代压低声音,将燕国之事一五一十告诉袁豹。次晨苏代动,投宋地而去。
袁豹本为燕人,对燕国的事分外关心,当夜传令心腹家臣往投魏国。结果,家臣尚未赶到,苏秦却回府了。袁豹约略讲过,苏秦震惊,未及洗梳,当即吩咐飞刀邹换上路。
苏秦走后,袁豹越想越不放心,将家事待秋果,带上银两,驾车一路追去。
三人二车,计算好时间,在天苍黑时赶至武,寻到一家客栈宿,飞刀邹外,天一更时,带着一个黑衣人来。
是姬雪。
久别重逢,苏秦与姬雪皆是激动。喧过寒,苏秦将秦使赴燕、易王颁诏废立太之事简略述过。
姬雪震惊。
“要是哙被废,燕国可就……”姬雪没有再说去。
“是哩,”苏秦应,“啮桑相会,仪弟也去了。如果不所料,此番废立当是仪弟弈的一手棋。”苦笑,“看来,秦与仪弟之间,真得决个所以然了。”
“唉,”姬雪轻叹,“先生咋能教你们这般弟来呢?”看向他,一脸忧,“咋办呢?若是姬苏改立太,齐国必然发兵攻燕,燕齐战,百姓受苦不说,苏的合纵大业也要受阻!”
“秦所虑,倒还不是齐国征伐,是。”
“?”姬雪略略吃惊,“你是说哙?”
“不是。是将军之。”
“之他……”姬雪顿住,目光征询。
“燕王废立是之讲给苏代的,”苏秦推断,“听袁豹讲,之是在燕王诏书的当夜就潜见苏代,要他次日凌晨城,赶来寻我。这个说明,之在中布有线人,且该线人是燕王的边人。燕王不喜之,对之却又不得不顾忌,一是之期掌控三军,不少将军仍然听从之,二是之的夫人是胡女,背后有胡人。在蓟城宗亲中,经过多年培植,之有不少势力。这也是燕王为什么罢他兵权却不敢动他的原因。之与哙相善,之甘愿赋闲,是在等候哙继位。燕王晓得这个,因而对之严密监不说,更将哙派往造,将二人行分开。如果燕王改立,之无望,必然生!”
“天哪,”姬雪惊,“之不是姬鱼,他若生,燕国可就……”
“是哩,”苏秦,“无论如何,燕国不能,必须阻止燕王废立!”
“怎么阻止?”
“盟约!”苏秦应,“燕王虽然狂妄,中却是怯懦,此番必是受惑于秦使。只要在讲明利害,想他不敢背负天!”略顿,盯住姬雪,“雪儿,前番叮嘱你的事,全都办妥了吗?”
“全都布置好了。”想到她与苏秦的巢,姬雪脸微红,“只留一个仅能钻人的,今宵木华就是从那个小里钻来,说是你回来了!”
“从明日始,请木实他们将那个完全封上,一丝儿破绽都不可有。先君灵堂也要布置妥当。如果不所料,中上有人前来盘查!”
姬雪轻轻“嗯”一声,偎依过来。
天五更,大地更加昏黑。姬雪在飞刀邹的护送返回别。
苏秦这也打个小盹,于天大亮起榻,疾驰蓟城。
怕鬼,鬼就来了。
当苏秦在燕门外请求觐见时,燕易王目瞪呆。
“这这这……”燕易王看向纪九儿,“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