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赵的两邑之争,苏秦心知肚明,只是太行之东的事更大,更多,一宗接一宗,使他无暇顾及上党两邑的局地纷争。但这辰光,纵亲两国已经发展到兵戎相见,苏秦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无论于姬雪还是于苏秦,这七日都是他们此生中最舒心也最放松的七日,在武这个偏静的客栈里,由飞刀邹与梅守护于室外。
“臣贺喜王上喜
“苏回来得恰到关键,”赵雍笑,“寡人正行,只差半个时辰你我就见不上面喽!”
“哈哈哈,差儿是!”赵雍绪极好,“不过,寡人有个更好的去,上党只能留待次喽。”
苏秦怔了,定睛细审,方才认是赵王,忙拱手:“臣苏秦叩见大王!”
心不甘。经过权衡,公疾决定将王后并公职送往赵国,一则赵地与燕地隔着中山,二则秦人可以通过河西地北晋制赵,三则赵国有燕国公在手,东可制齐,北可制燕,西可结秦,堪称是一举三得、皆大喜的妙。
“更好的去?”苏秦盯住他,“是何宝地?”
俟君臣坐定,苏秦盯住赵雍:“敢问王上,这……”
就八陉而言,沟通赵国新旧两都(邯郸、晋)之间的只有两条陉,一条陉为井陉,在中山国境,赵人必须借中山。当然,中山也不是不肯借,实际上,赵人的大分资及人员往来,都是经由井陉完成的,因为经由井陉,山路是最短的,成本是最低的。另一条在邯郸西南,叫滏陉,沿滏河谷抵达武安。武安邑是赵国地盘,因而,滏陉武安以东段归赵国所有。然而,由武安向西的广大地盘,则属于韩国的上党郡所有,赵国必须经由韩国国境,一路向北,直到橑、閼与等韩国城邑,之后再次赵国国境,直达晋。这条赵国人最不想走,路远不说,主要是得看韩人的脸。但在更多的况,也即在与中山恶之时,赵人就又不得不走。
迎殿门的却是一个胡人,后站着同样着胡服的义。
“哈哈哈哈,”赵雍笑几声,上前携住苏秦的胳膊,“我就晓得你是这个表!走,咱们屋里说去!”
至第八日,天大晴,路也无泥泞。苏秦挂记赵国,遂别过姬雪,踏上远途。
“王上这……”苏秦略作迟疑,“不会是到上党吧?”
这样想定,公疾就引领车队越过中山,直邯郸。
韩人晓得赵人的艰难,总是力所能及地为赵人提供便利,甚至不设关卡,或设卡,但不收赵人的关税。然而,毕竟是自己的脖卡在他人手里,赵人想不郁闷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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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年来,赵人里里,明里暗里,一直在尝试从韩人手里拿到橑、閼与的辖制权,韩人只是不肯。两国几番为这两邑爆发战争,但韩人毕竟是正义在手,底气更足一些,即使赵人暂时拿走,他们也要设法夺回。
较几年前相比,赵雍完全成了,英气人。
近年赵、韩两国分别受到魏的挤对,二邑的辖权也就如变戏法似的来回转换。庞涓围邯郸时,橑、閼与在韩人手里。庞涓再围新郑,两邑中的一个关键邑,橑,被赵人抢占。这辰光,魏国疲,韩、赵各无大事,于是韩人誓言夺回橑,并为此调兵遣将。赵人也不甘示弱,一面加城防,一面调兵遣将。
苏秦回到邯郸,不及洗尘,就觐见赵雍。
然而,太后依旧是太后。为姬雪的名誉着想,苏秦在返至武时,仍旧没有别,而是在武包一个偏静的客栈,于天傍黑时分,由飞刀邹带来姬雪,两相厮守。不再有任何压力的姬雪在苏秦面前快活得像个孩,一边脉脉地看着他,为他弹琴,一边听他娓娓讲述蓟城变始末,好似他所述及的本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而是一些与她毫无相的邻家琐事。
王后行时带着不少金银珠宝,公疾寻到合适位置,帮他们买一宅院,留两个得力黑雕守护,嘱他们隐姓埋名,暂不暴份,方才动回秦。
“是比宝地还要宝的地哟!”赵雍几乎是不自禁了,“寡人一刻也不想耽误,恨不得翅飞过去呢!”
赵国的事在上党。赵国新都邯郸与旧都晋之间,隔着太行山。太行山为南北脉行,刚好绝断了东西通,好在有几条河穿而过,形成几条天然通,由南至北,称作太行八陉。
也是天意留人,这夜刚好起大雨,之后沥沥拉拉又几日,苏秦也就不再着急赶路,与姬雪连续相守七日。
燕惊变,于姬雪倒是一次完全解放,因为武别的原有卫士全被撤换,她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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