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事不宜迟。
子启当晚宴请昭鼠,射皋君、彭君作陪。三人对昭鼠的才干各出肯定之语,并说王叔尤其欣赏昭鼠,俟时机成熟,就荐他接替景翠做宛郡守尹,云云。子启特别讲到那只陶壶,说王叔只是好奇,看一下而已,待他回宛,王叔就予以奉还,要他尽管放心,连夜就出发回宛,做好送货前的所有准备,待子启三人抵宛后开始行动。
昭鼠谢过信任,回家阔别妻、子,让下人备好车马,自己闪入昭阳府宅。
“阿叔,”禀报一毕,昭鼠泪出,“小侄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了。此来诀别阿叔,一是听听阿叔指点,二也是请求阿叔,万一小侄有个三长两短,小侄的妻儿老小就托给阿叔了!”起身,叩首。
“贤侄呀,”昭阳扶他起来,捋一把早已花白的长须,“你说的事,阿叔晓得了。若是他人对你这般讲,阿叔一定阻止。是子启对你讲,阿叔就没话说了。跟着他们干吧,干成了,或是你的远大前程。王叔不会轻易答应什么,一旦应下,他一般是会兑现的。景氏治宛,不仅是咱昭门不满,王叔他们也有不少怨言哪。不瞒你说,当初调整各地职缺时,宛郡工尹是个肥缺,谁家都在争,最终让你拿去,多半也是王叔的意思。王叔主抓工、贸诸业,名册到最后是由他过审的。他若不认可,随便动笔画个圈,就轮不上你了!”
“有阿叔这话,小侄心安矣!”昭鼠拱手。
“不过,阿叔也得提醒你一句!”昭阳盯住昭鼠,“你不可单独去做。无论如何,你都要拉上鄂君。彭君、射皋君不行,一定要拉上子启。否则,无事皆大欢喜,万一有事,只凭阿叔一人,是帮不了你的!”
“小侄谨听阿叔!”昭鼠起身拜过,作别。
送走昭鼠,昭阳召来昭睢,讲了昭鼠的忧心。
“怎么办?”昭睢盯住昭阳。
“这是顶风作案,你可透给屈平。”
“昭鼠咋办?”
“不会有事的,顶多吃点儿苦头。”
“听屈平说,大王这次是动真的了,任谁都不可犯禁!”昭睢忧心道。
“鄂君可以!”昭阳摆手。
巫咸山绝谷里,屈平在前,怀王在后,拨开草木,攀援而上。
“大王,看,巫咸庙到了!”屈平登上一个高处,声音激动。
怀王急上,却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缠住腿,怎么甩也甩不开。
屈平跳下来,拔剑斩断那物,怀王回身一看,是一条巨蟒。怀王脚底轻松了,几下子就攀上岩顶,但见一片青翠,绿茵如毯,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怀王放眼望去,并不见巫咸庙。
“屈平,巫咸庙呢?”怀王左右四顾。
“大王请看!”屈平手一挥,远处缓缓升起一个庙宇,富丽堂皇。那庙宇一直升到天上,浮在那儿,下面是白云朵朵。
“大王,巫咸大神来了!”屈平跪叩。
怀王看向那庙,惊愕,原来那不是庙,而是一个巫咸大神。
大神浮在白云上,向他二人飘过来。
“大王,你不是为祈雨来的吗,快祈祷呀。”屈平催道。
“巫咸大神在上,”怀王叩首,拜道,“楚地大旱,楚民蒙难,熊槐特来宝山,祈请大神布云施雨,赐福楚民……”再拜。
眨眼不见巫咸大神。
怀王抬头,震惊,远处走来一个白纱少女。
白纱少女向空中招手,现出一群巫女,手中各拿乐器,奏起巴山巫乐。
少女款款走到怀王跟前,伸手给他。
怀王细看,是祭司白云。
怀王站起来,拉住白云。再看自己,身上不见王服,竟是赤身裸体,只有一圈树枝挡在羞处。原来怀王不知何时变作祈雨大礼上的巫阳了。
巫乐声中,二人起跳一种奇怪的舞蹈。
屈平不见了,旁边燃起几堆篝火,火光熊熊,热浪滚滚而来。
怀王与白云由对舞变成贴身舞,怀王渐渐搂住白云。
音乐越来越狂,二人越跳越欢,越贴越紧。
白云沉在音乐和舞蹈里,一脸迷醉地将脸贴在怀王胸脯上。
白云的白纱落下去,赤身裸体了。
火光明灭中,一张由百花铺成的合欢榻若隐若现。
怀王瞄见那只榻,带着白云踏着巫乐舞过去。
眼见二人就要跳到合欢榻上,音乐戛然顿住。
白云睁眼,盯住怀王,惊愕,一把推开他。
怀王惊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你是何人?”白云声音震颤,“巫阳呢?我要巫阳!”
“我就是巫阳呀!”怀王应道,“你看,我这装饰,难道不是巫阳吗?”
“你不是,你是大楚之王!”白云后退。
白云的身上又有白纱了。
那白纱越来越白,怀王看不清白云的躯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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