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秦使张仪觐见!”
张仪见时,向来不理朝政的王叔选择回避,辞退回府。
为示随意,怀王改在偏殿接待张仪,也没有穿正式的王服。
见完礼节,怀王拱手:“抱歉,抱歉,听靳尚说,张已抵郢多日,可叹熊槐冗务缠,慢待了!”
“大王客!”张仪拱手还礼,“仪山即来楚地,早已视楚为故土。此番名为使楚,实则是回归故土呢。大王许仪时日以重游旧土,访问老友,仪还恩不尽呢,哈哈哈哈!”朗笑过几声,压低声音,“不瞒大王,郢都方圆左近,凡此前所涉之,仪已遍游,这正打算前往吴、越呢!”
张仪提到吴、越,显然是在摆功。
“唉,”怀王听得明白,叹一声,“说起往事,楚国能得吴、越之地,张功不可没,可惜当年差错,让楚痛失张。寡人每念及此,嗟叹不已!”
“是仪无福,无缘服侍大王!”
“往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怀王倾,“假使来日就在前,敢问张,愿意弃秦事楚否?”
“大王这个来日,仪纵使有心,怕也……”张仪顿住,良久,指指自己的小腹,“没有这个胆气呀!”
“张何以认定没有这个胆气?”
“仪曾胆气豪迈,可惜让大楚令尹大人关牢里打没了。大王今又提起,万一令尹大人再搞个什么璧来……”作惊惧状,“仪是打骨里怕怕怕啊!”
“不瞒张,”怀王拿昭辞呈,“昭年事已,不堪国事,已经奏请告老还乡。”
“哦?”张仪珠连转几转,拱手,“谢大王厚!只是,令尹位,德寡才疏者不可轻居。仪德寡才疏,敢问大王,为何放着边大才不用,反来求仪呢?”
“边大才?”怀王倾,“他是何人,寡人愚痴,请张指。”
“左徒屈平!”
“张何以认定他是大才?”
“他不仅仅是个大才,而且是个圣才!”
“大才与圣才差别何在?”
“大才可助大王成就一代明君,独霸一方,如方今之令尹于大王;圣才可助大王成就一代圣王,一统天,如昔日之牙于大周武王!”
怀王倾:“若以此分,张当为何才?”
“怪才,”张仪淡淡一笑,“可辅寡之君,成就混世王!”
“哈哈哈哈,”怀王笑几声,指着张仪,“有这么自夸的,寡人今日始见哪!”又笑几声,“没想到张是个这般有趣的人!”转对尹,“摆酒!”
饮宴过后,张仪辞归,直靳尚宅第,将王叔举荐与怀王召请他、他又举荐屈平诸事略述一遍。
“天哪,”靳尚急了,“你这是真的要把姓屈的推到令尹大位上呀!你不晓得大王对他有多好,拉他在一个池里洗过澡,搓过背,差一儿就……”
“是吗?”张仪笑了。
“这在楚里是破天荒的!”靳尚,“那个池我晓得的,叫香池,只有大王与他的妃可以去,阉人,即使尹,也是不能的,姓屈的不但了,大王还为他搓背了呢!”
“是吗?”张仪又是一笑。
“大王最信任的人就是姓屈的了,早就筹划让他令尹呢!”
“听闻屈大人近来事务繁忙,都在忙什么呢?”
“破盐案呢。”靳尚一笑,“这不,昭若搁挑,更有他受的。昭这当儿辞职,只为一个,裁冗。姓屈的没有历过事,真还以为是过家家呢。”
“还忙什么了?”
“南请他为兰傅,又请他献诗,他全应承了。还有巫咸庙的事,明晨大祭,白祭司一定让他扮巫,他也应承了。再就是造宪令,大王用他只为改制,而要改制……”靳尚顿住。
“甚好,甚好!”张仪连赞两,缓缓闭目,良久,半是自语,半是说给靳尚,“靳大人,你晓得白祭司吗?”
“在楚地,除屈平之外,没有人能比在晓得她!”靳尚压低声音,“大王让她迷上了,天天缠着她,想把她推倒在大王的榻上,可她心里只有一人,就是姓屈的,对大王不冷不。大王没奈何哩,这戏有的看!”
“任何女人大王都可以推倒,惟独不能推倒这个祭司!”
“为啥?”靳尚惊讶。
“因为她是大王的嫡亲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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