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之将话讲至此时,姬哙由衷动。
“太上,”之拱手,“姬之今朝来,一是望望您,听说您昨晚咳嗽了,这看气不大,姬之就放心了。二是……”言又止。
姬哙看向他,目光征询。
之看向鹿寿。
“太上,”鹿寿拱手,“今朝大王临朝,是大朝,来上朝的朝臣不足一半。”
“为何?”姬哙震惊。
“臣不知。”鹿寿应,“臣只看到,那些没来上朝的无不是太的人!”
“姬平?”姬哙目光诧异,“他上朝没?”
“没有。”
“太上——”之中泪,缓缓起,在姬哙面前跪,从袖中摸王玺,双手捧上。
“燕王,”姬哙惊了,“你这是——”
“姬之恳请太上收回王权,姬之愿将此玺给太!”
“这这这……”姬哙不知所措,看向鹿寿。
“太上,”鹿寿拱手,“朝中有人传言,群臣心无所属,方才不朝。”
“是何言?”姬哙急问。
“言说,”鹿寿侃侃应,“大禹得知益是贤德之人,将朝中权柄益执掌,同时重用己启。大禹垂老,看启德才不足以胜任天,遂将大位禅让于益。大禹崩天不过旬日,其启召集朋党,攻杀益,复夺天。于是,朝臣认为,大禹传天于益是假,让其启自取天才是真章。”
姬哙一气。这段史实他是晓得的。
“太上将燕国让于大王,”鹿寿再,“却又任命太的人尽为朝臣,所以才这个言,暗喻太上禅让并非真心,让太夺位才是实意。有这言在蓟城飞传,朝臣自然莫衷一是,谁也不上朝了!”
“太上,”之大哭,“姬之虽不惧死,却……却不想让燕国再血啊!姬之不想当这个燕王,姬之愿将此玺让给太,太袭位,才是正统啊。至于太的贤德,待太即位之后,太上再慢慢培育。姬之为臣,亦必忠于太上,忠于太,忠于燕国。否则,姬之的未来,就会如益,死不说,后之事,也全由太评说,姬之连声冤也鸣不啊,我的太上……呜呜呜呜……”
显然,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姬哙闭目沉思。
良久,姬哙主意打定,抬,看向之:“燕王!”
“姬之在。”
“传太上旨,”姬哙一字一顿,“明日大朝,太上临朝,三百石以上朝臣悉数奉印上朝,不到者永除其籍,收其玺印!”
“姬之领太上旨!”之字正腔圆。
之当即使执事臣传太上谕旨,令所有三百石朝臣于次日奉印上朝,不至即除籍。
于朝臣来说,除籍是要命的事了。燕国偏远,朝臣多是燕籍,与燕国公室丝丝相连,所置产业也在燕地。除籍即意味他们在燕地的任何所有都将被合法剥夺。三百石则为中大夫的年俸,石为燕室所赐的粟米计量单位,也代表朝臣在朝中的地位。三百石以上,换言之,就是中大夫以上的朝臣了。
果然,翌日上朝,朝堂上齐刷刷地站满朝臣。
坐在王位上的不是之,而是太上姬哙。
放望去,之亦不在朝堂。
“诸卿听旨!”太上姬哙没有过多的话,开门见山。
众臣不明所以,纷纷改坐为跪,朝太上叩首:“臣听旨!”
“将你们的金印悉数拿,放在面前。”
众臣拿印授,放在面前。
“收印!”太上姬哙看向臣。
“太上传旨,收印!”臣朗声传旨。
四名宦臣分作两组,一持盘,一收印。不一会儿,所有印玺尽盘中,摆至姬哙面前。一排排的印玺整齐地码放在龙案上,发灿灿的金光。
“诸卿听旨,”太上姬哙再次声,“这些印玺为姬哙即燕王之位时颁予众卿的,姬哙今已不在其位,理当收回。三日之后,所有印玺由方今燕王姬之重新颁发,众卿宣誓效忠,钦此!散朝!”
姬哙的这一招是绝妙的。于官员来说,印玺即权力。何人发印,官员自然向何人效忠,这是周室成例。姬哙颁印,这又收印,由之重新颁发,从因果上讲,也是合理的。
问题在于时机。收回玺印本该在其禅让时同步行,或在他收印之后,由新的燕王当场宣旨任命,重新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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