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疾如闪电,项泽连声惨叫也未能发。
就在楚人无不震恐之时,嬴的战车非但没停,反倒斜刺里冲向楚阵,直取屈丐。
与此同时,任鄙的战车亦从秦阵中疾冲而,扬起一行雪尘。再后面,跟着嬴的二十来辆战车,车上站满嬴的麾力士。
莫说是楚军,纵使秦军,也未料到是这攻势。
两边阵上的将士全都呆了。待反应过来,嬴的战车已经冲近楚阵,楚国劲弩不及发力,楚国的弓箭手也未及准备。见来人直取主将,站在屈丐边的裨将军逢侯丑大吼一声:“主将,快去指挥塔,与秦人决战!”
话音落,喝令车。
逢侯丑的战车以冒死之速直直地冲向嬴。其他几辆战车跟于后,组成一车墙,掩护屈丐撤往他的指挥塔。
不及楚人的战车撞上,嬴已经跃,大吼一声,抡起镗朝站在前排的楚人横扫过去。乌获也跟着,起杵,抡向楚阵。
楚阵前排的枪手齐齐举枪,迎战那镗,刚一碰上,无不脱手飞。那镗在嬴手中,犹如一夺命符咒,凡碰到者不死即伤。乌获甩链,抡动那杵,更是厉害,方圆四丈之,惟有趴在地上,方能逃生。
二人杀阵中,楚阵作一团。屈丐调转,沿阵中空直驰阵尾,奔向他的指挥车。与此同时,楚阵也迅速反应过来,弓劲弩分别向疾冲而来的车。嬴看得分明,不再去追屈丐,斜刺里扫向那些弓弩手。乌获跟于后,与他互为犄角,在楚阵前沿往来冲杀。楚卒不敢近,只能远远地围拢过来,将二人困在心。
前一幕真真惊呆了魏章。
天哪,殿竟然这般冲阵……
魏章回过神来,大吼一声:“营救殿,击!”驱车枪,直冲过去,营救嬴。
所有的战鼓全擂起来,五万秦军得知冲阵的是殿,如发疯一般,争先恐后地冲向楚阵。
楚国军阵这也从震骇中惊醒,各兵,守阵地,等候秦人冲击。
不幸的是,缺已被嬴、乌获打开。
楚人团团围住二人。嬴全然无惧,两手换翻转,如调的孩童将那柄镗四抡,楚卒搠过来的枪或被击断,或被击飞,大的震力使丢枪的楚卒捂住手臂哀嚎不已。乌获的杵更是夺命,凡被撞到的楚卒躺倒无数。
近战搏杀,轻易不能放箭。逢侯丑急了,抓过弓,不顾一切地向嬴。不想嬴穿的是由铁片织成的特殊甲胄,那矢中铁片,冒一团火,矢折断。
逢侯丑扔掉弓箭,起标枪,正要掷向嬴,大的声响由北而来,任鄙的战车,向他们直冲过来。
逢侯丑顾不得嬴,驱车枪迎上,枪刺向任鄙。任鄙放一锤,见他枪搠来,顺手握住枪,反手一推,逢侯丑跌落车。任鄙也不睬他,直冲过去,赶到敌阵,车,起双锤,一路舞将过去。
逢侯丑未及从地上爬起,秦人的后续战车驰到,刚好从他上辗过。逢侯丑惨叫一声,被踏、车辗而死。
三大力士汇作一,待后续十几辆战车驰到,将众力士分作三路,直向楚阵中心杀去,挡者死,避者生。
与此同时,魏章与大批秦人也都从他们打开的这个缺里掩杀过来,两阵相,金戈相搏。
楚人无可避,脆拼上了,前赴后续。
此时,屈丐已经回到他位于阵后中心位置的指挥塔上,卫士们全都聚拢来,布成阵势。
屈丐登望远,看明白势,见秦人三路猛士无可阻挡地一路冲来,一阵发麻。此番对阵,他把所有意外都考虑到了,不想却又冒这个。他布的阵势无不是应对对方冲锋的,没想到秦人竟然在斗阵中突然发飙,直接杀阵来。古今阵势,无非一个常识,排在阵前及四周的皆是猛士,战士稍差者往往排在阵中,以壮大声势。虽说这五万人皆为锐,但锐之中,也有个短低。秦人三大猛士,前沿都抵挡不住,见杀到阵中,真就如狼群,所向披靡了。
无论如何,须先掉这三路心腹之患,否则,势不堪收拾。
屈丐吩咐旗手,令城起烽烟。旗手摇旗,不一时,城烽烟燃起。周边楚军望到烽烟,战鼓全响起来,全线向秦人发起攻击。楚人的两翼也向秦人包抄,将五万秦人围在心。
嬴三路秦人却无视这些,分别向他的指挥塔冲撞过来。魏章引领的所有秦卒,也都不顾一切地冲楚阵,一路杀向阵中,试图接应并救殿。
由于事发陡然,本没有预案,无论是秦人还是楚人,全都失去章法,且无可躲,惟有逮到对方,生死相搏。一时间,在丹城北方圆各数里的广袤雪地上,杀声震天,枪戈撞击,生命将尽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此时此刻,任何一方鸣金收兵或自行溃散,都将是灾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