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他们三人全都战胜了呢?”
“那就再比,直到决最后一个胜者!”
“如何比?”
“武比、文比都成,父王您定!”
武比即血比,刀箭对攻,生死血决,文比为艺比,决胜负即可。显然,于阿古拉来说,武比是不可取的。
“文比吧。你讲,怎么个比法?”
“既来草原,就要遵从我们草原的比法,骑术、艺、狩猎!”
“嗯。”阿古拉捋须有顷,看向娜莎,微微,“草原之女是该嫁给最的汉。不过,比赛尚须对等才是。无论如何,人家是王,托力只是庶民。娜莎,三场比试,我们可让托力参加一场,其余两场,由你的堂兄、表弟他们参与,成不?”
“不成!”娜莎语气断然,盯住阿古拉,“父王,娜莎小辰光,您反复讲,在草原,不是英雄,就不草原男儿,不会骑,就不草原女儿。娜莎是草原女儿,所以学会了骑。娜莎要嫁的男人既为草原的未来之王,他就必须是个勇士,他就必须雄冠天。除父王之外,阿哥托力是娜莎所见过的无敌勇士,无论是谁,若想成为娜莎的夫君,他就必须战胜托力!至于大林客人的王份,娜莎可以后退一步,”举起右手,神壮严,“以大黑山神的名义起誓,三王中,无论何人战胜托力,哪怕是只胜一场,草原之女娜莎就依从誓言,以他为夫!”
见娜莎将求请降至这个低限,阿古拉认定她不过是为自己寻个脱辞,自无话说,亦举起右手:“以大黑山神的名义,草原之王阿古拉从娜莎所誓!”
以神的名义,自然是要寻求神。
翌日晨起,阿古拉匆匆走大祭司勒格的帐包。
勒格当是这片草原上最智慧的人了。他的智慧来源于他的祖上。他的祖上是从很远的漠北来的,是个能够呼风唤雨的萨满。在勒格的祖上到来之前,这块草原上并无固定的神,牧人的族不同,神祗也不同,有敬奉太的,有敬奉月亮的,有敬奉山神的,有敬奉河神的,有敬奉白狼的,有敬奉苍鹰的,也有敬奉树木草的,可谓是五八门。所有的信奉都是所属落的老祖宗传来的,没有谁质疑。变化发生在一百多年前。上天连旱三年,夏秋三季没有过成景的雨,冬天也未落过像样的雪,断,即使波涛起伏的大黑也是呜咽难行。草木大多枯死,继而是蝗灾,牲畜也得上一奇怪的病,死亡逾半,各族为争夺越来越少的源、草场而相杀相残。就在此时,勒格的祖上从漠北来了。
勒格的祖上寻到信仰大黑山神的阿古拉的祖上,由阿古拉的祖上面,将正在征战中的族首领们召到一起,当众作法,显神迹,自称是大黑山的山神附,责斥这些族没有良知,因为是大黑山滋育了所有的羊,滋育了所有的草原族,更在严冬为他们挡住北来的寒风,可这些族不知恩,不敬奉恩主,招致山神震怒,灾难降生。大黑山神还恐吓说,如果他们不知悔改,上天将再旱三年,罹瘟的将不再是牲畜,而是人。所有族无不跪伏,改拜大黑山神为草原的真神。说也奇怪,在大家拜过山神之后的第三日,雨来了,时大时小,连七日七夜,大黑山泛青,大黑波涛再起,大草原上草木萋萋,蝗虫也忽然就消失了。草原上各族酋对大黑山神所显的神迹笃信不疑,围拢在阿古拉的祖上边,拥他为他们的王,立国号楼烦,奉大黑山神为他们惟一的神。楼烦二字自大黑山神的旨意,即使传达旨意的勒格祖上也未能给恰切解释。作为回报,阿古拉的祖上叩拜勒格为大黑山神的总祭司兼楼烦国的国师,每逢大事,就寻求勒格的祖上,恳请他祈祷大黑山神,传达神的旨意。
楼烦的王位代代传来,传达神旨的大祭司职分也代代相传。在阿古拉承继楼烦王位时,传达神旨的就是勒格了,大凡遇到家国大事,阿古拉都要请教他,祈请山神的指引。
在楼烦,大祭司的帐包是仅次于王帐的次大帐包。阿古拉来时,大祭司的帐包里坐满了人,大多是来自各个落的祭司。未来三日是山神节的狂,也是楼烦人一年中最放纵的辰光,各个族年轻人的婚事大多在这三日里确定,于开时正式结亲。正因为此,大祭司要组织各族举办一系列的赛事活动,只要是草原儿女,都有资格报名参加。由于今年灾较大,又有大林来的重要客人参与,大祭师更是要求严格,不允许现哪怕是一丝儿的差错。
见来的是阿古拉,祭司们尽皆站起,行揖礼。
勒格起迎接,礼让至主位,自于陪位坐。
阿古拉在这个辰光不请自来,一定是有大事。勒格支走众祭司,盯住他:“草原之王,可有勒格要之事?”
“有二事求教国师。”阿古拉拱手,“一个是,昨晚老图把话搁明了,原定的聘礼加倍,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他还承诺,三个王中,娜莎选中谁,他就立谁为王储。”
“另一个呢?”勒格淡淡一笑。
“是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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