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握拳,“这一日,昭某总算候到了!”
陈轸两手鼓起,轻轻击掌,但击得有气无力,几乎听不啪啪声。
“老弟?”昭敛住笑。
“啧啧啧!”陈轸住手,嘴声。
“你甭啧啧了!”昭急了,“有就放!”转对仍旧守候指令的邢才,“老邢,传话,陈大人不走了,将所有行李全搬回来!”
“遵命!”
邢才应过,转门,没走几步,后传来陈轸的声音:“慢。”
邢才住步,看回来。
“老邢,”陈轸拱手,“你回去,继续喝酒,行李先放船上,待会儿再搬不迟!”
“好咧!”邢才去了。
“老弟?”昭再问。
“老哥,”陈轸看向昭,“你真想回去?”
“不能回去吗?”
“能。”
“呵呵呵,”昭笑了,“这就是了。”
“不过,这个‘能’字,得有几个前提。”
“什么前提?”
“我问,你答。你都能答上来,就可以回去了。”
“问吧!”昭端爵饮一,放,正襟端坐,睛闭起。
“第一问,老哥想死于非命且葬无所吗?”陈轸说完,亦端一爵,放至边。
“这……”昭怔了,瞪大睛盯住他。
“第二问,”陈轸饮尽,“老哥想最终作为失败者而记载于大楚青史吗?”
昭一气。
“第三问,”陈轸又斟一爵,“老哥还觉得上天已经给你的不够多么?”
昭双手捂脸。
“哥呀,”陈轸仰脖饮酒,发一个夸张的‘滋——’声,吧咂几嘴,盯住昭,“你比轸年,轸是动的,只要嘴能动弹,再老一儿也无所谓,可你呢?是动刀动枪的,别的不说,单是那颠颠簸簸,还能受得了吗?再说,你与秦人仗,能打赢人家吗?”
“你——”昭握拳,“你以为我怕秦人?我只是听你的,没与他们真打!”
“啧啧啧,”陈轸咂几声,“老哥,昭大人,不你不听,我说句气话。真的与秦人对战,莫说你今朝这把年纪,即使你再年轻三十年,也未必就成!”
“哟嘿!”昭怒了,拳震几案,“我之所以想回去,就是想试试,与秦人真一场!”
“凭什么?”陈轸盯住他。
“就凭楚王承诺的三十五万勇士!”
“唉,”陈轸叹一声,“老哥呀,我一直不想伤你,可……这辰光顾不得了。反正我是要走的人,这把话说透,听不听在你。”
“你说。”
“就轸所断,老哥的才气,多能带十万卒,若是给你二十万,就是一场灾难。三十五万,是更大的灾难!”
“你——”昭脸紫胀,呼哧呼哧一会儿,端起酒壶,仰脖喝尽,嗵一声摔在地上,“其他不说,单说灭越之战,我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