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的除夕夜(2/2)

“那你调回来不就行了。”有人说。

亮得反光的地砖上，星星的灰黑格外显。

郭庆话没说完，就见霍呈蹙了眉，不赞成地与他摇摇。

“行了，我看你比我还能瞎心，江阔他自己心里有数。”江老爷拿起遥控，把歌舞声降低了，“你整天就知想仕途政路，怎么不想想他都快叁十了，到现在还单着，再不去朋友，去哪给我找个孙媳妇？”0

江阔嗤笑着骂了句话，指尖夹着的香烟在骂人时倏地落了一小截烟灰。

“怎么了？你儿都快叁十了，你还打算给他装兜里才放心？”江老爷目光直视电视，话却是对江行清说的。

江阔懒散散地靠坐在四四方方的太师凳上，手边的白酒的确一没动。等郭庆一大通话都说完了，他才偏抬眸，视线顺着自己肩膀上那只还在晃酒波的脚杯，往上对齐郭庆垂的笑。

郭庆素来不去想，转脸就变了话题，问向坐他另一边的霍呈，“霍睿呢？哥哥请他喝酒都不来。”

“知了，爸。”江阔扫了载歌载舞的晚，估摸着节目不到一个小时就该结束了，“爷爷您看完早休息。”

等江阔了门，江行清看着江老爷，几度言又止。

“行了，庆，别瞎劝，他肯定有事，不然能真一不喝？”

江行清在这事上是真没话说，只能默默叹了气。

“得，得，不说，不说，我闭嘴。”郭庆笑着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转过脸正要自罚一杯，谁知先对上了江阔审视的。

“您也知那群孩，玩起来各个都没个谱。江阔以后是要走仕途的，万一行差踏错半步，落了把柄别人手里，那会大差错。现在他去江城历练几年，人是好不容易成熟稳重了，就怕又……”

霍呈耸耸肩，“他还能去哪。”

“不会。”江阔放茶杯，“那我先去了。”

“你什么时候怕过你老？”郭庆脸上是不信，却也不再劝酒，走回座位，跟自己边坐的姑娘碰了个杯，喝了酒。

清灰的烟雾从江阔鼻吐，隐约遮挡了他的双，坐他斜对角的郭庆此时看他，愣是看几分缥缈忧郁。

坐江老爷边的江行清蹙蹙眉，正要训斥江阔几句，就听江老爷开了。

*

说话的是霍家孙，霍睿他堂哥，霍呈。

“那小是在资本主义国家没浪够就回来了？怎么天天窝销金窟里纸醉金迷，说到底不就那破事吗，有这么上瘾？之前都因为嫖被霍老爷一通收拾了，还敢风作案？”郭庆边说，边笑着捉来自己边姑娘纤的手指，了，“再说，他来哥哥这玩儿，不是保险得多。”

“哪瞎说，还不是那小前几天自己跑来跟我说，嫌我这儿姑娘质量差，说他在江城遇见那个……”

回来啦，太累了，没捉虫，明天醒了捉。

郭庆趁机给他抛了个媚。

霍呈是在座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从小就老成持重，对几个弟弟也格外照顾，所以说话有着绝对份量。

“别瞎说。”霍呈可没郭庆那么嘴上没把门的，家丑不可外扬他最知，而且这桌上还有几个风月场的姑娘，可不是八卦自家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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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阔朝他笑笑，这才好好解释，“门前被我家老逮个正着，说了得早回去。”

“啊。”江阔走过去，拿起他之前搁茶几上的杯喝了，“他们几个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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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见鬼。

转看他一，“去呐？”

郭庆又看江阔只轻笑了声，摇摇，没说话。

“怎么玩心里要有个度，尽量早回来。”江行清嘱咐。

“去吧，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得多去玩玩。你跟大院里那几个小多年的友，别因为距离远就慢慢淡了。”

“现在怕了。”江阔了最后一烟，随即把烟摁灭在白瓷烟灰缸里，“他都快六十了，我这儿的不能天天在京市守着，还不尽量少让他生气。”

这还是从小都不懂就开始教他们当二世祖的江阔吗？

“真不赏个脸？”郭庆走到江阔边，举着杯的手臂顺势落上江阔肩膀，“江警官，我也不求您老人家给我办事，摆什么架呢。在座的谁不知你是什么鬼德行，实在没必要在这装什么刚正不阿哈。你说你，来了不姑娘就算了，怎么连杯酒也不喝，是不是在江城混久了，都忘了小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