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闻知,自是慨不已。一则慨于她姊妹二人与傅家兄弟这不知该算是缘分还是劫难的纠葛,分明彼此心意相通,偏生又差错,横生许多枝节。
一时秦霜了车,竟没有丝毫寒意拂,温的大掌严严包覆着她的葱玉指,傅重洲打着一把青油纸伞,二人携着手,在这夜雪中缓缓而行。
及至后来,秦份暴,傅重洲因为有意隐瞒,也被傅寒江狠狠施了一顿家法。偏他这刚被兄揍了,那就去嫂嫂面前卖乖,彼时秦霜正住在傅家在城外的另一庄上,他借庄上安静,利于休养,便就此住了来。
我可不会冻着,太久见不着你,才会得相思病。
这样的动作,傅重洲已不知了多少回,她若晚归,他便一把伞、一盏灯,在门前等候那架穿风越雪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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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秦霜又不好解释,只能任众人浑叫着。每当这时候,某人总是格外喜,一兴,差把佃农们三年的租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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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掀开,细碎的雪扑卷过来,一只大手探,握住她的纤掌轻轻往一带,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将风帽拿起好,细心帮她护好脸。
丹梅打从心底里激着傅重洲,总想着若当初姑娘嫁的是他就好了,这样一个知冷知周到妥帖的男人,堪称完,不过唯有一不足,那就是咳,在房事上也过于不知节制了。
如此甜之中,又有一仿佛偷般的刺激。不过或许是她终于想通了,不再执着于世俗之念,也或许是乡野旷达,在这里住久了,人也舒展了,胆也愈大了。
想这秦霜从小皆循规蹈矩,如今虽说她与傅重洲之事算是在丈夫面前过了明路,可怎么说都是叔嫂私通,如今却同同、同吃同睡,便如真正的夫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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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他清晨骑回城,至暮间而归,闲时或与嫂嫂抚琴作画,或习武谈书,二人间只觉有无数私语倾吐,恨不能无时无刻都在一。
如此一来,和离便势在必行,谁知傅重洲却说如今时机未到,又把傅寒江与秦之事告诉了她。
众丫婆跟在后,与他二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风雪之中,只听得间或飘来几句对答
如今的温柔,却仿佛涓涓细,无声滋着旁人,也滋着自己。
旁人看不来,丹梅却是知,自从和二爷互通心意后,姑娘究竟变了有多少。她始终都是温柔沉静、和顺腼腆的,但从前的温柔,是一株将自己蜷起的羞草,害怕舒展,害怕被碰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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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她亦知傅寒江里不得沙,生恐妹妹一片芳心却终究空掷。奈何她虽去信婉转劝过秦几次,秦却一心扑在傅寒江上,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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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别在风地里等我,当心冻着。
因此起初她还有些放不开,不许傅重洲住在上房,也不许他在人前与自己亲近。其后渐渐地,如今日这般在人面前亲昵已属平常,偶尔她上帷帽外踏青,左近村里的佃农见着她了,还以为傅重洲是她的夫婿,是京里那位傅家大爷。
君。
原来自打那日秦霜误以为傅重洲要另娶旁人,激动之言表白,二人便互许终,终于明确了彼此心意。她心中已然定决定,即便不能与他光明正大成婚,这一生也要厮守。
众人不免会心一笑,丹梅捧着秦霜的手炉,心里不知有多为自家姑娘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