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三）(2/2)

晃在街面儿上，无视早起的人们投来的异样神，云慢悠悠往西芙楼走。方才那喜庆的唢呐声似是还萦绕在耳边，久久不去，她想，这一幕会在她心里记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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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筹划太，一步步走在悬崖上，说不清自己一个要开罪的又是哪个达官贵人。她这辈是不能有这一天了。

“是。”曼诗连忙应来，“是徐公，他有意在楼里办个簪宴，托我来问问姑娘半月后是否良辰。”

曼诗自跟着樊娘学这些事务也一月有余，理大小事宜也渐渐熟练起来。如今樊娘一走，手事就愈发多了，起告辞就急匆匆了门，嘴上还念叨不休。

不知不觉走回了西芙楼里，姑娘们都来迎她，却不见樊娘的影，只有曼诗带着一众姑娘们朝她行礼。云有一瞬恍惚，旋即无奈笑笑，把剩的人都遣了去，只招手将曼诗唤了房来。

“是，姑娘。”

絮絮半晌，云才好不容易将梨樊送上了轿，又跟了半条街，才目送着这小队人越走越远，最后连锣鼓声也听不见了。

她抬向天上看。这城太大了，每天都有那么多恨仇、悲离合，这一刻怎么也不能被这座城铭记。说到底……这一刻对谁也不是永恒，她这辈，也不会被这座城记得，只是她自己记得罢了。

云嗤笑一声，“良辰与否有什么重要？他也不是真心要办这宴，说到底还不是疑心我，不愿小风王纳了我这祸，要横加阻挠一番罢了。”略略思索后，“同他说，日是个极好的日，我定在楼里备盛宴，为徐公办个盛大筵席。只是不知他还有些什么想法，若是有空档便请他来西芙楼一趟吧，届时我们也好些准备。”

曼诗是个乖巧的，事稳妥也无甚野心，樊娘代的事都理得井井有条。云边同她代往后逐项繁杂事，又问了她之后安排。

曼诗一愣，没懂她什么意思，“倒是没再有人找姑娘了。”

“晓得了。”云垂一眸，却又很快抬起来，“两日后的筵席我来办，但你得跟着我好好学着，嗯？”

说着又转看她，“樊娘也该将西芙楼的底都过了，你也该知事的轻重缓急，什么能什么不能。以后若有事就直接来找我，楼里姑娘们若递上什么重要消息，捡了重要的也得第一时间同我说。还有什么别的人来找过？”

可是啊……

地方甚么。”云撇了她摸上来的手，嬉笑着回她。

“我记着樊娘提过一嘴儿，说徐文戍徐尚书有意填补我镶的空缺，是这事儿？”云搁茶盏看她，“你既是樊娘挑的人，我自然全心信任。往后你同我说话也不必吞吞吐吐，直说便好。”

诗曼略略思索两番，恭敬：“倒没什么，大后日风王府大宴两日，云姑娘需得带人去献些歌舞，半月后……”说着她又犹豫起来。云的事她多少听梨樊说过些，加之之前见到的，也能猜个七八分，便有些不知这话该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