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当年那第一,那时她也立着,他坐着抬瞧她,那一也是这么。
她想,或许自己真是估自己的定力了些,或许自己真该同曼诗说的那样,不见也就罢了。
这才是他,真真不愧是他,传闻中的季相,季雍。
她惊觉,这方才真是季雍的怒容,或许他对着门客时,对着朝臣时,对着那轻薄他仆家人那人挥刀斩首时,他是这样的神。
可他愤怒至极的声音响在,如闷雷一般,沉沉压在她心,叫她手臂止不住的打颤,连抬看他衣摆一也是不敢,几乎窒息,“你不知?我一早就同你说了,那徐文戍不是你该碰的人!怎么,不但碰了,还为你簪?不是要嫁风王府吗,这样的门第还满足不了你的贪念吗?还是你就放至此!还去够徐文戍,真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了!”
却不想就这句话,歪打正着,恰恰戳到季雍痛,怒气便一起来,再压不住,抢了她的话便说:“揣度也就罢了,但我明说过的话,你也该记得!”
“怎么,不是才从外面回来,染了病了?”
云有些无奈,嘴角陪笑算作掩饰,“不敢胡揣度相爷的意思……”
“我……”云轻易听他的怒意。她没见过他这样认真的发火,又是惊一冷汗,咬离了座跪到地上,“妾不知哪里没好,请相爷明示!”
“相爷说什么呢,我却听不懂……”她极少见的脑空白,竟不知该怎么答话,若一咬定这是谣言便也罢了,偏偏一开便答了最最不该说的话。
他声音还是冷冷的,却是让云听些涩味儿,“什么病?”
可又想想,季雍这样的人,容得她说不见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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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里不对……
“咳疾罢了,不碍事,只是要静养,有段时间没见人了。并非有意推却不见相爷,实在是怕相爷被我染上,那妾罪过可就大了。”云被曼诗扶着坐,又在他们中间隔了帘,借着这时候压低声音跟曼诗耳语几句,才把一众人都遣散了,借着呡茶嗓以掩饰,平复良久才说:“乍闻相爷要见妾,不知什么事?”
但任他季雍再手通天,徐文戍这事儿,他本不该知!
云这才回过神来,垂行礼,“病容恼人,相爷见笑了。”
是谁,是谁?西芙楼上一心,且知此事的更是少之又少,断断是不会给了季雍的……难不成是徐文戍?他怕不是为了试她所以故意将这消息透给了季雍!可是他既然已答应不为自己簪又收了东西,那便是信了自己了,又何须这一给她看!还是他要乘着自己松懈,回一枪?
她不该惹到他生气的。她步步小心,事事谨慎,除却清之外也没甚违背他的事。他们之间该两清了,早已两清了,是那忽觉想起一人也会当作大梦一场一般的两清!到底什么事,怎么却让他气愤至此!
季雍听这话嗤笑一声,也不知是什么个想法儿,只说:“我以为你还同从前一样,不要我开你便知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