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早就猜七八分了。
他醉得厉害,云知自己现在只能听着胡话猜,怕是什么都问不来的。
可这几日,季雍都没再来找她。他不来,这话便解不开,一直缠在她脑里。
“你是真不记得了……”季雍叹气,却不顾她的阻拦,依旧将她抱怀里,“我倒愿你真能忘得一二净,脆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好……可要真是那样,你怕也不是你了……”
信中以藏诗写,若是风王府兴师问罪,可将她书桌一迭消息尽数呈给风王,并许诺往后消息皆供风王府以换全而退。
“嗤,这人……”,这想问什么都是不能了。云无奈摇,却知把人撂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倒腾半天,几乎将她背都压弯了,才这烂醉如泥的人架在背上一一将人挪到榻上。
她叹气,推着季雍坐,又叫了醒酒汤与和帕,等想要回来为他净脸醒酒时,却看他趴在桌上,早已昏睡过去。
走了送到西芙楼的信她才好受些。
有滴什么忽然落在云肩,啪嗒一。半晌,季雍才开,用极轻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说:“姝儿,对不起……”
未及云回话,却又自顾自的说:“你不知,我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都不似人间之……”
云虽非自愿,却也未见得想挣脱,只静静伏在他怀里,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呢喃着自己的姓名。
他的心还是鼓一般,许是因为喝了酒,更添几分沉重炙。她默默听了半晌,侧将他撂上榻,想去拿帕和醒酒汤,却不及将他搭在腰上的手摆好,这双手便环了她腰往一带,倒叫她又贴近他的怀里。
云想想他们初见,觉得好笑,那时她着红衣、抓乖卖俏,分明是俗不可耐的,哪儿不俗了?难只因着她那时是个儿?
可季雍不来,她也不问,只将事儿挂在心上,夜复一夜的。
云双一,踉跄两步靠到桌边,缓了好半晌才上一气。她缓缓站起来,咬了牙伸手撑在又要拥上来那人的,几乎是息着问:“什么意思,你将话说清楚!”
她想他是生气了,气她的疏远,气她的无,气她像那被农夫捡回家的蛇一样,有副捂不的心。
重酒气随着他的怀抱与温度瞬间包裹她全。云手足无措,却听见他蹭在耳边说:“这帮人真真叫人厌烦。还是你好……”,又抬起来抚她鬓角,几乎是贴着她脸颊,轻声:“知你哪儿好吗?”
那夜,夏日的蝉鸣了最后几声,他不知在哪喝得熏醉,二更天里落夜敲开了她的房门,门便将只着单衣、随手捡了外披披上的她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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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醉一醉,最好是醉了就再别醒了。
其实她也非是不懂。她懂季雍的话,他是打定主意要将她的担扛在了自己肩上,将两人捆在一起,任何难都要一起面对的了。
他实在是喝迷糊了,亲在她角上,“即便那时你还好小,同我站在一起时才将将过我腰……云,姝儿……”他又用力拥着她,靠在她耳边说:“可是……可是你不记得我了。”
醉了好,醉了也好。
云登时愣了,心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