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他六岁,还经常喜开玩笑,说自己不是什么好女人,他都觉得没关系。能够弹那么妙的琵琶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来他这里,说了一名江湖女的事。
他觉得那家伙说的如果是真话,那么那个女人确实坏透了心。但是呢,他觉得自己认识的她不一样,她是一个好女人,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还得那么漂亮,可以娶家门,白偕老。
他在等她回家,想着见到她后,要跟她说说这些心里话。
金刚寺,南苑国京城第一大十方丛林,也是这个天规模最大、僧人最多的佛家圣地。
寺庙位置僻静且偏远的一座简陋茅庐,大门打开,空的屋里除了一位老僧和一张蒲团,竟然就再无其他。
一个清瘦英俊的公哥被十数个绝佳人众星拱月,缓缓走向这座不起的小茅庐。茅庐四周有幢幡林立,年轻人像是携游历的王公弟,一路走来,为她们解释各个佛家词汇的渊源和由来。这些女大多优越,其中不乏学识渊博之辈,便有人笑着指年轻人的几纰漏,他也不解释什么,只说各地乡俗不同,他家乡那边的说法更符合佛家宗旨。
打坐老僧睁开,笑问:“周施主,既然已经得到丁婴的承诺,稳稳占据一席之地,为何还要来此?”
年轻人抬起手,示意人们不要跟随,独自走向茅庐,笑:“为我那不成的儿,跟法师讨要一副罗汉金。”
他临近门槛,抬了抬脚,客气询问:“要不要脱靴?我怕脏了法师的洁净舍。”
老僧笑:“靴沾上的泥土无垢,垢在周施主心上,脱不脱靴,有区别吗?”
年轻人无奈:“你们这些光,在哪里都喜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其名曰禅机,我真是喜不起来。”他指了指家徒四的屋舍,“看似空无一,可你还在这里嘛。”
老僧叹息:“周施主是有慧的,万般理都懂得,只可惜自己不愿回。”
年轻人仍是脱了靴,跨过门槛后,一坐在门边,抬起一条胳膊,指了指后环燕瘦各有千秋的人:“如果她们就是我所求的佛法,和尚你又该如何劝我?”
老僧苦着脸:“与你们这些谪仙人打机锋,真累。”
年轻人装模作样,低合十,笑眯眯佛唱了一声“阿弥陀佛”。
老僧本就是枯槁苦相的面容,此刻愈发皱,愁眉不展。
若是寻常混,不来金刚寺;就算是南苑国的达官显贵,仍是找不到这座茅庐;可前这个看似弱冠的年轻男,叫周。他是天底排第四的大宗师,一武学说是登峰造极也不过分,而且琴棋书画样样通。那些女喜他,千真万确。兴许一开始是被无奈,要么早有心仪男,要么早早嫁为人妇,却被周或是爪牙掳到山上。但是朝夕相后,或短短数月,或达三五年甚至十数年,始终尚无一人能够不对周心动真,这本就是很没理可讲的一桩江湖怪事。
底层江湖总喜将这位“山上帝王”说成是臃如猪的丑八怪,或是动辄杀人的暴戾之徒,实则不然。不论江湖仇杀,只说对于他看上的女,周不但风倜傥,而且容貌一直年轻。
此时周笑:“父二人联袂飞升,是不是很值得期待?”
老僧叹息:“白河寺的金之前确实在贫僧这儿藏着,只是丁施主时隔六十年再度现京城后,就立即搬去了南苑国皇。周施主,你来晚了。”
周凝视着老僧的那双睛,片刻之后,转移话题,问:“听说京城有一件四飘的青衣裳,凡胎看不见,老和尚你瞧见了吗?”
不等老僧回答,周眯起眸,加重语气:“我希望你瞧见了!”
杀机毕。
老僧像是修了闭禅,也有可能是在权衡利弊。周此人,一旦开说要将金刚寺杀个一二净,就一定说到到,绝不会剩一个小沙弥或是扫地僧。
周朗一笑,收起了那份犹如实质的郁杀机:“南苑国的罗汉金和飞天衣裳,松籁国的护宝甲,外那把可破一切术法的妖刀。这六十年来,世间总计现了四件宝贝。得手之人如果本就是十人之一,地位自然更加稳固;若是接近十人之列的手,则如虎添翼,有望挤掉某个运气不佳的可怜虫。”
老僧像是定了决心,放了所有担,神从容许多,拉家常一般问周:“周施主,在你家乡那边,佛法昌盛吗?”
周扯了扯嘴角:“那边啊,不好说。”
老僧又问:“有些书上记载了你们谪仙人提及的琐碎言语,说得之人能够手焚烧大泽,一拳破山岳,呵一气就能变成飞剑,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御风掠过大江大海,能够单手擒拿蛟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