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修了上乘法,除了欺凌他人、为非作歹、凭自己心意定他人生死,还能什么?俞真意被说一句“矮冬瓜”就要杀人,人居位,弹指挥袖,对于山俗人可就是生死大事了。
人力终究有穷尽,不论裴钱天赋有多好,到底还是个九岁大的孩,还孱弱,在跑七八里后已经疲力尽,一步都挪不动了。她站在原地,开始伤心号,泪蒙眬地望着陈平安那一袭白袍,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家伙肯定要抛她不了。
以己度人,裴钱已经说不话来,但是她很怕这个人一走了之。
陈平安蹲在裴钱边,裴钱立即趴在他背上,抱着他的脖,满脸泪儿。陈平安缓缓行走在林间小路上,轻声:“只要你不坏事,我就不会不你。”
裴钱使劲,不用自己奔跑,有了胆气,气神就也好了几分,泣:“好嘞,我今儿起就要当大好人。”说完之后,她就把整个小脸往陈平安肩狠狠一抹,来来回回两遍,总算净了鼻涕泪。
陈平安龇牙咧嘴,趁着她暂时卸心防,笑问:“你总说我有钱就要给你银,这是为什么?我有没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有一座金山银山,就一定要给你一枚铜钱?”
裴钱直截了当:“对啊!吗不给我,你不是好人吗?你给我几十两银,不就是上发吗?我知你是好人,好人就该好事呀。”
陈平安想了想,换了一个方式问:“如果你很有钱,而我没钱,你会随随便便送给我银吗?”
裴钱默不作声,心想我不用银砸死你就算好的了,砸完以后,我还要把一个个大银锭儿全捡回来带回家,全都是我的!而且我连收尸都不会给你收。
只是这些心里话,她可不敢当着陈平安的面说。
但是想着想着,她倒是总算意识到一:想要从这个家伙手里白拿银,不太可能了。他哪里来那么多让人讨厌的理呢,真是书上读来的?她就觉得书上的每个字都讨厌的。
两人一时无言。
趴在陈平安温的后背上,裴钱沉默了很久,小声问:“你是好人,天底的好人就是你这个样的,对吧?”
陈平安没说话。
不远山林震动,有庞然大走,声势惊人,不断传来树木折断的声响,刚好直奔陈平安这边,竟是一断去犄角的青,鲜血淋漓,背脊上开绽。这畜生的背脊度比青壮男还要一个脑袋,它以人声咆哮:“死开!”
陈平安其实已经料准了它横穿小路的方向,所以停了脚步。虽然那浑凶煞气焰,好似有无数冤魂萦绕缠,显然不是一场战事积攒而来,可陈平安当还是没有想要手。
凶大发的眸猩红,竟是也改了路线,凶悍撞向那个惹的家伙。即便它是弩之末,凡夫俗在这一撞之也肯定粉碎骨。
陈平安伸手绕过肩,从裴钱额摘那张宝塔镇妖符,丢向这被打回原形的畜生,之后瞬间剑鞘,一剑斩去。
青被镇妖符镇压得前冲滞缓,心知不妙,刚要绕,一剑罡就当劈。
砰然一声,大如铜铃的庞然大直接被一剑劈成两半。
收剑归鞘,驾驭那张灵气不剩的镇妖符返回手中,收袖中。
陈平安看也不看那两半尸,背着裴钱继续前行。
远那位迅猛赶来的金璜府君也是伤痕累累,匆忙停在神尸附近,手中持有脚边这只大妖的法宝铁枪。这位山神咽了咽,虽然满腹震惊,却无太多畏惧,倒是有几分发自肺腑的敬意,脸肃穆,抱拳:“恭送仙师。”
陈平安脚步不停,只是转过,对着那位一正气的此地神祇笑着挥了挥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次再有这宴会,你们府上可莫要随便邀请别人了,虽是好心,可修行路上,最怕意外。不过我以后再经过此地,肯定会叨扰府君,与府君讨一杯酒喝。”
福祸看似远在两端,其实只在一饮一啄间。
金璜府君汗颜:“本府受教了。”
陈平安背着裴钱走十数里后,把她放来,一大一小,一一低,两两对视。
裴钱一脸茫然,装起了傻。
陈平安伸手,裴钱皱着脸将两张挑灯符拍在他手心:“就不能送给我一张吗?我跑了那么远的山路,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啊。”
陈平安缓缓前行:“那就以后得更好一些。”
裴钱哦了一声,默默走在他边。
铁石心。什么大好人,我呸,是我瞎了狗哩。
陈平安一把拧住她的耳朵:“一天到晚在肚里说人坏话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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