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飞剑了,但对于元婴剑修的飞剑,还是关押不住太久的,迟早会破符而。切记一,这张符箓千万别轻易拿来,给外人瞧见,因为我家先生叮嘱过,这镇剑符,不合规矩,太过针对剑修,很容易惹祸上。”
陈平安有些愧疚,忙揖谢:“辛苦了。”
钟魁笑着摆摆手,以心声与陈平安言语:“这张符纸,是圣人书写自家本学问的手稿纸张,你知有多难得吗?便是我家先生,离开中土神洲的时候,也才随珍藏了三张而已,渡海之时用去一张,到了桐叶洲又用去一张,如今只剩一张了,是先生的心肝宝贝,连我都只能看,不能摸。所以说,如果只是金材质的符纸,我这镇剑符,威势就要降一大截,只能困住金丹剑修的本命飞剑至多一炷香工夫。”
钟魁呼痛快痛快,又开始喝酒。
陈平安手腕翻转,悄悄递给钟魁一张符纸。
钟魁呆若木,瞪:“你疯了不成?不知价值也就罢了,与你说了它的珍稀程度,还如此儿戏?赶拿回去!”
陈平安不由分说,直接松开了手指,任由那青材质的符纸飘落,钟魁只得赶接住,迅速收袖中。
陈平安摘养剑葫芦,举起,轻声笑:“祝你太平山之行,斩妖除,到成功。”
钟魁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然举起酒碗,跟陈平安手中养剑葫芦轻轻碰了一,各自喝了一大。
钟魁喝完碗中醇酒,站起,告辞:“走了。”
陈平安抱拳相送。
钟魁正要离去,陈平安提醒:“不跟神娘娘讨要一坛酒?”
钟魁睛一亮,朝陈平安竖起大拇指。
神娘娘本就是豪杰,自然不会吝啬,拎了两坛过来,却被钟魁将其中一坛转赠陈平安。陈平安也不客气,刚好客栈青梅酒已经喝完了,就将这碧游府百年陈酿缓缓倒养剑葫芦中。
钟魁拎着酒坛,形一闪而逝,当空掠去,来到了埋河岸边,正要渡河而过,骤然停,原来是看到了自己先生的神,仿佛在岸边等待自己。
钟魁赶将酒坛藏在后。
大伏书院山主是一个神木讷的中年男,缓缓行走在埋河之畔,钟魁跟在他后。
浩然天的七十二座书院,七十二位山主,境界低不一,最者,可以是那耸云的仙人境,可只有元婴境的山主,也不乏其人,就像大隋新山崖书院的茅小冬,就只有元婴境。不过山主坐镇书院,元婴境就能够媲玉璞境,仍是谁都不敢小觑的修为。
这位来自某座圣人府邸的读书人,在书院山主当中,境界不不低,是玉璞境,在大伏书院,那可就是仙人境修为。只是此次去往扶乩宗更西边的海滨,追杀那大妖,离开了书院,那么他就只是玉璞境了。
山主轻声:“对方极有可能还有后手,所以不是要你畏缩不前,而是希望你凡事皆谋定而后动。哪怕是在太平山周边收服妖,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钟魁:“弟明白。”
山主停脚步,伸一掌,手上飘着一张青符纸,示意:“收起来,用以护。”
钟魁没伸手去接,问:“先生方才在河边,没有运用神通查看碧游府?”
山主轻声斥:“先前埋河畔,你擅自招来冥府鬼差,作为大伏书院山主,职责所在,我岂能不一探究竟?你在碧游府,只是与朋友相,我自然非礼勿视!我若不是当着外人,不好给你这张符纸,神早就离开了。”
钟魁笑:“先生言芳行洁,山。弟受教了!”
山主不以为意,问:“为何不收?”
钟魁只得坦诚答:“除了那支与我投缘的笔,那朋友还送了我一张青符纸,与先生这张材质一般无二。”
山主皱了皱眉,便收起了手心符纸,似有不悦,问:“如此贵重之,你为何坦然收?”
钟魁哑然,用心想了想,答:“不知为何,好像收才是对的,请先生责罚。”
山主沉默片刻,叮嘱:“那坛碧游府酒,你不用藏藏掖掖了,既然了个不错的朋友,还不值得为此喝酒吗?记得喝酒可以,不许耽误太平山行程,以及……不为例。”
钟魁挠挠,先生该不会是鬼上了吧?先生之古板,那是了名的,循规蹈矩,事事恪礼守仪,与北俱芦洲那个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山崩地裂的书院山主,是至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