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是一幅天然而生的蛟龙布雨图;左翼靠近悬崖,正是最著名的仙梳妆台,源于有一棵古老青藤扎崖畔,枝叶茂盛,一直蔓延垂挂去,达百丈,宛如一位天上仙以云海作为溪,梳洗一达百丈的青丝。
青虎主陆雍,是一位潜心修行、不理俗事的老元婴,名声不显,而且这辈只注重炼丹一事,在山上练气士中属于最极端的“文修”,战力极其不符元婴份,所以在桐叶洲中,一些个擅厮杀的金丹地仙,都不太把青虎当回事。又因为天阙峰的仙家渡规模不小,经常有地仙往来,青虎的练气士就没少受气。
昨天青虎来了一位份比天大的贵客,报上名号后,山门弟赶跑去通报,陆雍竟然舍了一炉丹药毁坏的风险,离开丹炉房,亲自陪同那位大修士逛了一圈天阙峰,战战兢兢,汗如雨。也怪不得陆雍这般伏低小的作态,实在是青虎早年招惹过对方所在宗门。青虎与桐叶宗更近些,桐叶宗是桐叶洲仙家执耳者,经常有弟山修行时,路过这座渡。当年青虎一个不的龙门境老,在一场冲突中,偏袒桐叶宗一位嫡传小仙师,本来这不算什么,人之常,可哪里知那个跟桐叶宗闹矛盾的五境年轻修士,竟是不显山不的玉圭宗弟,而且关键是那人姓姜!
玉圭宗姓姜的人,有钱。为何有钱?云窟福地都是姜家的,能不有钱吗?
当年那个姜氏弟也没喊打喊杀,就是砸了一大把钱,预订了整整一个月天阙峰渡所有渡船,使得数百位桐叶洲练气士滞留清境山,大瞪小,待足了一个月后才得以启程,人人恨不得把青虎给砸个稀烂。
青虎中没人有胆跟那个姜氏年轻人抱怨半句。陆雍为堂堂元婴地仙,直接躲了起来炼丹,炼一大炉丹药后,让青虎弟们一个个送去赔礼,这才没彻底砸了祖师爷辛苦打造来的金字招牌。
一个姜氏弟就这么气冲天了,那么姜氏家主亲临青虎,陆雍能怎么办?
天阙峰那条被称为“丹梯”的台阶,站着姜尚真和陆雍,就两个人。
陆雍试探问:“真不用老朽让青虎弟山去,帮着前辈迎接那些贵客?”
万里迢迢从桐叶洲西海赶到这大泉北境的姜尚真,默不作声,莫测。
陆雍只觉得苦不堪言,难不成会是一场山崩地裂的神仙打架?小小青虎,哪里经得起姜尚真这上五境神仙的一跺脚一挥袖?
陆雍只能祈求祖师爷们显灵保佑了。
与这难测的上五境大修士相,真是难熬,陆雍慨万分。等这尊神仙离开清境山后,自己一定要闭关炼一炉灵丹,不然实在憋屈。
陆雍小心翼翼问:“不然老朽亲自山相迎?”陆雍觉得自己作为一位元婴,已经卑躬屈膝到了这个分上,姜氏家主好歹也要稍稍念些香火吧。
可姜尚真淡然:“你吗?”
陆雍膝盖一,我青虎危矣!
姜尚真蓦然大笑起来,拍了拍老元婴的肩膀,:“哈哈,开个玩笑,别怕别怕。只要今儿顺利,之前你们青虎惹的那件破烂事一笔勾销不说,我姜氏再跟你购买一百炉最贵的丹药。”
陆雍咽了唾沫,只得赔笑。
姜尚真啧啧:“说这三个字,确实让人神清气。”
桥上。
朱敛三人也走过了石拱桥,与隋右边站在一起,所以桥上就只剩陈平安和裴钱。
陈平安回过神后,趴在栏杆上,探脑袋,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裴钱蹦着,好奇询问:“找什么?”
陈平安说:“想看桥底有没有悬剑。”
裴钱直腰杆,又开始施展她的神功了,跃跃试:“在桥上哪里看得到,我去桥底帮你找找看!”
陈平安笑着站起,了她的小脑袋:“不用了。”
裴钱仰起,满脸疑惑。
陈平安低看着她的那双眸。
裴钱合着瞪大睛,使劲瞪圆了,问:“给瞅瞅,我睛里边真有钱吗?”
陈平安愣了一,拍了拍她脑袋,往桥那一指了指,笑:“去,咱们过了桥开始登山。”
裴钱说了一句“好嘞”,颠了颠包裹,挥动着行山杖,大摇大摆走了石拱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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