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应该是我师父就这德行,别太在意。
在张山峰转之际,老人一看见了自己徒弟被本命飞剑刺透的肩,随即一跺脚,然大怒:“谁敢伤你?报上名字,为师……这就去扎他的草人!”
张山峰伸手掌抹了一把脸,摊上这么个师父,实在是没脸见陈平安。
陈平安脸肃穆,向这位来自北俱芦洲的老士,抱拳致礼。
为龙虎山外姓天师的火龙老真人,对陈平安,以心湖涟漪对他直截了当:“小,你这生桥是给人毁了,又在重建吧?有些坎坷啊。不过你当五行之的本命炼化得真是仙气十足。嗯,不错不错。”
老真人重新望向张山峰,要他伸手掌,自己则双指并拢在张山峰的手心凌空画符,符成之后,随手一挥袖,金光闪烁,转瞬即逝,然后那把本该暂放于大都督府的真武剑以及徐远霞的那把短刀,凭空掉落来。
张山峰毫不惊讶,伸手接住了真武剑和短刀,不忘转对陈平安解释:“我师父修为不,别的不会,可是这旁门左的小把戏,还是十分擅的。”
老真人抚须而笑,满脸得意,给关门弟这么揭短,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陈平安看了张山峰,再看了双袖绣火龙的老士,总觉得张山峰是不是灯黑,对师父误解太。
老真人以脚尖在地上看似胡地“鬼画符”一通,青石板上了无痕迹,然后却要张山峰站在其中,张山峰言又止,老真人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为师要带你去一趟龙虎山。”
张山峰走那张仿佛并不存在的“符箓”之中,将手中短刀抛给陈平安,苦笑:“帮我跟徐大哥一声歉,太过匆忙,只能不告而别了。”
陈平安接过了徐远霞的短刀,记起一事,赶从方寸当中取青木盒,抛给张山峰,:“里面是彩衣国胭脂郡城隍阁的一方法印,送你了,最好合五雷正法使用。”
张山峰见木盒古旧,好像很普通,便放心收怀中。
老真人猛然眯,又瞬间恢复正常,对陈平安笑:“你提个要求,我数十,过时不候。”
陈平安毫不犹豫:“那就劳烦老真人,好好传授张山峰一些法,恳请老真人稍稍……用心啊。”
老真人朗大笑,伸手了陈平安,啧啧:“好小,拐着弯骂人呢。”
老真人伸手抓住张山峰,两人形一闪而逝,陈平安发现巷四周的稀薄灵气,没有丝毫动静。
陈平安陷沉思,裴钱扯了扯他的袖,问:“怎么办?”
陈平安回过神,笑:“吃饭去。”
陈平安到了陈氏族的饭桌那边,坐在张山峰的座位上,跟徐远霞简略说了刚才的经过。大髯游侠儿沙场行伍,莫说是离别一事,便是生死都是见惯了的,没有太多伤。陈平安陪着徐远霞喝起酒来。
屋上桌前,陈平安手里就拎了两壶桂酿,给了陈氏族一壶,与徐远霞对饮一壶。这位陈氏族喝了一辈自酿的粱烧,对酒的印象,大概就是咙、烧肚,又是直,便让边的学塾先生以宝瓶洲雅言与陈平安说,这酒应该很贵,就是绵,不够劲,差了些味,村里的女来喝倒是刚好。陈平安听了后只是笑笑,徐远霞却差一呛死。桂酿何其金贵,是真真正正能够让凡夫俗延年益寿的仙家酒,这一小壶酒,全村粱烧加起来都买不起!
吃过了饭,陈平安趁着和徐远霞绕着静谧村散步之际,又将火龙真人带走张山峰的经过详细说了,并将那把短刀给徐远霞。徐远霞一边收起了短刀,一边大为惊讶:“练气士的缩地成寸,本就是脱胎于家罡步,张山峰是龙虎山外姓士,师父通此术,并不奇怪,归结底还是自家功夫嘛,关键就看一次神通能够离去多远,一次几十丈跟数十里,两者自然是云泥之别。可要说能够脚画符之后,带着人一起离开,闻所未闻。”徐远霞继续:“这也就罢了,可是在张山峰手心画符,就能够从千里之外取来真武剑和短刀,又是什么术法?”
陈平安慨:“不知啊。”
徐远霞笑:“不如何,都是好事。不过这小不厚,有个神通广大的师父,竟然藏着掖着,害我一直以为他是北俱芦洲不的山上门派的外门弟,毕竟所谓的龙虎山天师,泛滥成灾,骗居多。难为我这一路走得忧心忡忡,几次试探询问,想要确定他是不是了个坑人钱财的门派,万一真拜了个半桶的骗师父,就早早回,脆就不要返回北俱芦洲了。亏得刚才我不在场,不然还不得把珠瞪来?”
陈平安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徐远霞犹豫了一,两人沿着池塘的青石板路缓缓而行,陈平安说:“徐大哥有话直说,我们还客气个什么。”
徐远霞便说:“这趟青鸾国之行,一开始是张山峰陪着我送那罐袍泽骨灰,后来是我陪着张山峰看陆法会和罗天大醮,如今张山峰已经跟他师父去那中土神洲的天师府,我便有些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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