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聊得,崔东山又以画龙睛之法,让一人家的两尊彩绘门神,能够凝聚金形,虽然距离真正的神祇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能够吓唬些最没用的,遮挡煞气。又去这座县城家底第二富裕的富豪家中,将他们家屋檐上的脊兽给一个个掰断了随手丢掉。
等陈平安离开后,虽然还是惦念着那本小说上的江湖恩怨和刀光剑影,可裴钱还是忍住了诱惑,开始睡觉,只是始终没什么睡意,睁大了睛,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石柔站起,只敢靠墙而站。
崔东山坐在桌旁,没好气:“我不会陪着先生一路走去,在我离开后,记得别浪费了这副最能抗揍的躯。要是因为你没有竭尽全力,让我家先生受了伤,无论轻重,我都会将你那灵光从你神魂摘来,再拿去植在一个僧人上。”
去了趟县城文武两庙,崔东山受不了他们的毕恭毕敬,胡扯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石柔将脑袋从墙中来,默默跪地向崔东山磕了三个。
很快,朱敛也来凑闹,最后走屋的是魏羡。
崔东山嗤笑:“这可不是先生教的,是我自学成才。”
陈平安在崔东山带着石柔离开后,练习了一会儿天地桩,之后走屋,轻轻敲响隔房门,气笑:“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那野修看得目瞪呆,回过神后,赶抱拳:“仙师神通广大,让人大开界。”
石柔闭上睛,嘴微动,以心声默默唱那首当年所在脉旁支的开篇歌。过了一会儿,束手待毙的石柔缓缓睁开睛,发现那人已经收手,用一怜悯的神打量着她。
石柔轻轻。
悲愤绝的石柔低着,快步离开这座好似人间炼狱的屋。
在这期间,隋右边忍不住多看了几站在崔东山后的老者,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觉是个比朱敛还令人恶心的……老娘娘腔?你一
崔东山翻开桌上那些青鸾国文人撰写的书籍,越看越火大,重重合上书本,骂骂咧咧:“狗的‘三日不读书,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看这些玩意儿,老像是脸上给人抹了一大把屎,还他娘是拉稀的屎。”
崔东山伸双指,拈起一只拇指的偷钱小鬼,然后放在手心,双手合十,胡一番,看得那行微末的山泽野修一阵颤。得嘞,算是阵亡了麾一员大将喽。他养来的这些个偷钱小鬼,品秩极低,不然也不至于连殷实人家的门神那一关都过不去,哪里经得起给人这么搓圆扁的。
崔东山,:“倒也是。”
积少成多,不嫌少。
崔东山一拍桌,厉声骂:“还不去自己屋,杵在这里作死啊?信不信我将你里那玩意儿剁来,再让你吃去?”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崔东山在陈平安屋,教陈平安棋,依旧在翻来覆去纠缠那个小尖。
崔东山站起,一闪而逝,留一个兴奋不已的山泽野修。
裴钱正挑灯翻看一本刚拿到手没多久的游侠演义小说,听到陈平安敲门后,赶灭油灯,飞扑床榻,假装刚刚被吵醒,沙哑着嗓问:“睡了啊。师父怎么还没有睡觉?需要我开门吗?”
陈平安笑了笑,没计较这小谎言,提醒:“不用开门。书什么时候不能看?别伤了睛。明天我们不用赶路,你可以白天再看。”陈平安转要走,想起一事,又在门说:“在我离开后,你别拿着油灯,躲在被里看书。”
野修珠急转,将前古怪少年杀人灭?为了几两银,至于吗?再说天晓得是谁打杀谁?
只是隋右边很快就没了看棋的心思,实在是陈平安的棋天赋太过平平,崔东山教得再神化,摊上陈平安这么个不开窍的,难免让已经在围棋上登堂室的隋右边到着急且无聊,于是就默默离开了。
崔东山睡不着觉,百无聊赖,就悄然离开客栈,去县城晃。无意间见着了一个穷酸五境野修,正在用不的小鬼偷钱术,驾驭十几只鬼灵怪的小家伙,去偷一市井人家的钱财。小家伙们仿佛蚂蚁搬家,三三两两合力搬着铜钱和碎银,而修士则蹲在墙,掂量着两三块最值钱的碎银,笑得合不拢嘴。
石柔缓缓抬起,满脸悲苦,看着这个貌若神人却心思缜密且歹毒的仙师,喃喃:“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人?”
崔东山刚走去几步,又猛然间转过,一脚重重踹在石柔脑袋上,使得她的大半颗脑袋都陷墙当中,气呼呼:“不杀之恩,都不晓得跟我声谢?”
漫无目的,随心所。一位地仙,无聊到这个份上,也只有崔东山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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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东山直起腰,鞋底在“杜懋”脸上蹭了蹭,如同踩在泥泞里脏了鞋底,得一。他瞥了劫后余生的石柔,:“不为例。”
屋裴钱张大嘴,师父真是有厉害啊,这都猜得到?她只得答应:“知了。”
一转,看到一个蹲在自己边的白衣少年,野修吓得一哆嗦。
在野修心疼不已之际,崔东山摊开手,那个龇牙咧嘴的偷钱小鬼,上好似多穿了件红衣裳。崔东山将它丢在地上,命令:“去,到富裕人家偷块金回来。”
崔东山笑眯眯:“你这也得去手?怎么不偷大人家的金银?”
小家伙双手握拳,鼓着腮帮奔跑远去,很卖力。过了约莫一炷香工夫,它还真扛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回来。
石柔想要开求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发声音,只能睁睁看着那人的手指,不断靠近她的眉心。
先是卢白象旁观,一看就了神,乘隙快步离开,喊了隋右边一起过来看棋,说是妙不可言。隋右边曾经在棋盘上被卢白象以小尖开局,杀得丢盔弃甲,她偏不信邪,接连三盘任由卢白象以此定式,结果先手尽失,输得一塌糊涂,以至她破例了一系列无理手,仍是扳不回局面,所以一听卢白象说陈平安与崔东山纠缠小尖,隋右边便生一些兴致,跟着过来看看。
野修咽了唾沫,战战兢兢:“实在是那些个大人家的门神,太不好对付,白白给它们打杀了我辛苦养育来的搬财小鬼,赔本买卖啊。”
崔东山伸双指,那把从眉心掠的金飞剑,绕指飞旋,最后画一早已失传的金符箓,就像是在崔东山的指尖绽放的一朵气象庄严的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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