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君子救与不救(10/10)

汉，倒是刚刚好！”只可惜他不是那天宪的儒家圣人。

哀叹一声，他收回视线，无所事事，在那些不值钱的文房四宝诸多件上，视线游弋而过。

他突然瞪大睛，伸手去摸一方木镇纸旁边的小盒，手！

他赶缩回手，心舒畅，笑骂：“好你个柳清山，真贼！”

柳氏祠堂那边。

两位家塾教书先生之一的老人留在柳敬亭边。

柳敬亭苦笑：“连累伏先生了。”

老人只是摇。

除了教书，这位老夫几乎不说话，也没什么脸变化。狮园上上，其实都有些怕这位老夫。

而那位中年儒士刘先生，虽然也不算平易近人，规矩更多，几乎所有上过学塾的柳氏孙和仆役弟，都挨过此人的板和教训，可仍是比伏姓老人更让人愿意亲近些。

这会儿中年儒士悄悄走到了祠堂门，等着柳清山回来。看到柳清山安然无恙地从绣楼返回后，这位刘先生面无表，直到一瘸一拐的柳清山对他行学生礼后，才致意。

柳清山跨过门槛，去往父亲柳敬亭那边。

中年儒士一直站在门，之后视线上移，看到了藏书楼那边的两影——一对来自宝瓶洲中的主仆。

中年儒士不知是目力不及，还是视而不见，很快就转过，返回祠堂里边。

藏书楼檐廊栏杆，婢女蒙珑笑问：“公，你说那伏昇和这姓刘的，会不会跟咱们一样，其实是世外人啊？”

独孤公给逗笑了：“你先给公解释一，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世外人了？”

蒙珑会心一笑，趴在栏杆上远眺。

在宝瓶洲，他们难不算吗？公自谦罢了。

她所在的那座朱荧王朝，剑修林立，数量冠绝一洲；国势盛，仅是藩属国就多达十数个。

早早定决心放弃皇位的龙龙孙当中，有一名十境剑修，与曾经的宝瓶洲元婴境第一人风雷园李抟景，切磋过三次，虽然都输了，可没有人胆敢质疑这位剑修的战力。东瓶洲有几位地仙，敢去挡李抟景的一剑？李抟景，是一人一剑，力压正山数百年。那么这位朱荧王朝剑修，落败之后，能够让李抟景答应再战两场，剑术之，可见一斑。

还有九境剑修两人，是一对无视血缘亲近的神仙眷侣，为此与朱荧王朝决裂，至少台面上如此。夫妻二人极少面，潜心剑。传言其实朱荧王朝老皇帝的国库，由这两人打理，他们跟最南边的老龙城几个大姓关系密切，财源。

蒙珑气恼：“公，北俱芦洲的修士，真是太霸了。尤其是那个挨千刀的家天君。”

独孤公微笑：“在那些被咱们一锅端的山妖中，我们何尝不是太霸了？难不成那些死在你那尊夜游神脚的杂役丫鬟，都犯了死罪？自然不是，只不过我们懒得计较罢了。”

蒙珑一时语，只得气咻咻地用脚尖踢着楼栏杆。

陈平安带着石柔，没有在绣楼附近画符，而是直奔狮园大门那边。

两尊彩绘门神灵气稀薄，已经无法支撑它们庇护柳氏。陈平安碎碎念叨些歉言语，然后开始在两扇大门上，画宝塔镇妖符。

不同于绣楼的“小打小闹”，府门这两张镇妖符，各自一鼓作气，大开大合，宛如泼墨。

站在陈平安后的石柔，暗暗，如果不是手中笔材质普通，陶罐的金漆又算不得上乘，其实陈平安所画符箓，符胆饱满，本可以威力更大。

陈平安画完之后，退后数步，与石柔并肩而立，确定并无破绽后，才沿着狮园外墙石板路走去，隔了五十余步，继续画符。

行走途中，陈平安对一直沉默不语的石柔说：“我画符期间，必须聚会神，未必可以第一时间发现那妖的踪迹，所以你多留心。”

石柔淡然：“不提为主人分忧解愁的职责，还涉及婢自己的家命，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主人多虑了。”

陈平安转看了她一：“是不是一个人穷怕了，突然有钱，反而会吝啬起来？”

石柔听其中的微讽之意，没有反驳的心思。不是她心虚或是愧疚，而是那张字条的缘故。

她拆开崔东山留给朱敛的纸后，字条上的容，简明扼要，就一句话，六个字：“老妹儿，别找死。”

看似调侃，但是让石柔这仙人遗蜕都忍不住遍发寒。

陈平安一次次画符极快，应该是过苦功夫的，要不然就是师从人。陈平安的韧，无论是每一气神的稳，还是躯魄的定，都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缺一不可。

画符耗神，是符箓派一句传很广的至理名言。

一刻钟后，石柔趁着陈平安画完一张符箓，背靠墙，急促呼，轻声问：“主人在结阵？”

陈平安瞪了她一，赶伸手指在嘴边，示意天机不可，挪步前行的时候，大概是实在恼火，又瞪了无遮拦的石柔。

一手一个装着黏稠金漆的陶罐，石柔老老实实跟在陈平安后，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也有慌张的时候，她嘴角微微有些弧度，只是被她很快压。

狮园占地颇广，于是就苦了试图悄然画符结阵的陈平安，为了赶在那大妖察觉之前完成，陈平安真是拼了老命在白墙上落笔。

不比跟人捉对厮杀来得轻松半。

石柔跟画卷四人不同，没有经历过一场接一场的风波，更没有跨越两大洲的久游历，所以对于陈平安的真正实力和心，远远不如朱敛他们熟悉。关于陈平安的家底厚薄，石柔倒是了解颇多，一副飞升境大修士的神外，一个学生弟崔东山，这两项，就已经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