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敛和石柔飞掠而去救人救。
陈平安扯住裴钱耳朵:“要你小心看路。”
裴钱踮起脚,大声求饶,解释:“我哪里想得到,那车自个儿不走正,非要跟喝醉酒的汉似的,扭来摆去,把自己绕沟里去了啊。哎哟,疼疼疼……师父,我真的已经让路了……而且车骡车,师父你也见过,不都是慢腾腾的吗,这辆车老霸气了,恨不得飞起来……”
陈平安松开手,让裴钱立定站好,裴钱龇牙咧嘴,伸手轻轻着耳朵,真疼!果然,朱敛是个乌鸦嘴,说什么要自己别得意忘形。
朱敛和石柔之后,很快就将主仆二人、和车一同搬上了岸。陈平安略微松了气。
少年书童心有余悸,坐在先前被车碾压倒地的芦苇上号啕大哭。
老上岸后,抖了抖躯,刚好一尾甩在少年书童脑袋上,这少年书童倒是不哭了。
青衫男约莫三十岁,面相不老,被救上岸后,对石柔作揖致谢。
陈平安走过去,抱拳歉。
青衫男羞愧难当,连忙再次作揖赔罪。
最后这个男过脸上渍,前一亮,向陈平安问:“可是和女冠仙师联手救我们狮园的陈公?”
陈平安后,试探问:“是柳县令?”
青衫男朗大笑:“在柳清风,正是柳清山的大哥。”
柳老侍郎柳清风,如今担任一县父母官,不好说飞黄腾达,却也算是仕途顺利的读书人。只是作为仕途平步青云、士林声名大噪的柳敬亭的儿,柳清风就显得很是庸碌平常了。柳敬亭在他这个岁数,都快要担任青鸾国从三品的礼侍郎了。柳敬亭又是公认的文坛领袖,一国斯文宗主,如今再看其柳清风,也难怪让人有虎父犬之叹。
须知柳敬亭去世后必然获得朝廷等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文”之后的什么字,是“正”,还是“忠”,或是略逊一筹的“恭”“成”,都有可能。这两者都需要皇帝特旨,不能由群臣擅议定夺。之前朝堂上觉得前者可能更大,但在其二柳清山瘸后,人们就大大降低了预期,莫说青鸾国历史上屈指可数的“文正”了,就连“文忠”,人们都觉得有些悬了。
陈平安喊了一声裴钱。一直像是被贴了仙家定符的裴钱如获大赦,一路跑到陈平安边,向柳清风和少年书童作揖致歉,大声讲述自己的诸多过失。其实心里边,裴钱可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还有些埋怨这个柳清风太不济事,只是师父生气了,她有什么办法?莫说是不掉的歉,就是要她掏银赔偿,从多宝盒里往外搬东西,她也只能乖乖照。
柳清风连忙为裴钱说话,裴钱这才好受些,觉得这个当了个县太爷的读书人,上。
之后当然是挽留陈平安一同返回狮园,只是当陈平安说要去京城,看能否赶上佛之辩的尾时,柳清风就不好意思再劝了。
陈平安先帮着柳清风修好车,然后双方别,各自继续赶路。
岔官后,朱敛笑:“我觉得狮园这个老侍郎柳清风,比弟弟柳清山更像一块当官的材料。”
陈平安不置可否。
柳清山书生气更重,才气更大,满腹韬略,为人更属正人君,兄柳清风似乎没那么锋芒毕,几无棱角。
但是陈平安觉得兄弟二人,都是这个世需要的读书人,仅此而已,至于未来成就谁谁低,归结底,还不都是狮园一家人?
陈平安问:“裴钱,知柳县令最让人钦佩的地方在哪里吗?”
裴钱脱而:“当了官,脾气还好,没啥架?”
陈平安摇:“是发乎本心,不惜让自己陷险境,也要给你让。”
裴钱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师父,我先记来,就像前两天在狮园晒书晒竹简那样,大太的时候,时不时就将这些事,翻个个儿。”
陈平安嗯了一声,了她的脑袋,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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