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在书院(2/10)

李宝瓶还去过距离地久门不远的绣衣桥，那边有个大湖，只是被一座座王府、官府邸的院墙合伙拦住了。步军统领衙门就坐落在那边一条叫貂帽胡同的地方，李宝瓶吃着糕来回走了几趟，因为有个她不太喜的同窗，总喜嘘他爹是那衙门里官帽最大的，就算他骑在那边的石狮上撒都没人敢。

她听过京城上空悠扬的鸽哨声，看过摇摇晃晃的漂亮纸鸢，吃过她觉得天底最好吃的馄饨；她在屋檐躲过雨，在树底躲过大太，在风雪里呵气取而行……

李宝瓶瞪大睛，摇：“没啊。”

今天李宝瓶又去逛了书坊，去的路上，在一间价廉的小饭馆儿吃了午饭，回的路上，换了一家祖传手艺的小巷面馆。老掌柜和老板娘都跟她很熟了，经常说要便宜些算钱，要不就脆不收钱了，可是李宝瓶都没答应，说可能次就要便宜了哦，只是一次次的次，两家馆也没这么个机会，久而久之，就只当是她在说客气话，不愿意让他们的小本买卖少赚那几文钱，只是他们其实都想笑，遇上这么个可又懂事的客人，他们就算再挣钱不易，也不会计较那钱的。

梁老先生笑问：“那你今儿是不是没从白茅街那边拐来？”

李宝瓶倒退着跑回了门，站定，问：“梁先生，有事吗？”

一双睛里好像只有远方的红襦裙李宝瓶，与看门的老夫飞快打了声招呼，一冲而过。

梁老先生顿时被这个实诚的小姑娘噎得说不话来。

姓梁的老先生好奇地问：“你在路上没遇到熟人？”

正在打盹的老先生想起一事，向那个背影喊：“小宝瓶，你回来！”

南边那座被老百姓昵称为粮门的天门，通过运河而来的粮，都在那里经由官员勘验后储粮仓，是四方粮米汇聚之。她曾经在那边渡蹲了小半天，看着忙忙碌碌的官员和胥吏，还有汗浃背的挑夫。她还知那里有座香火鼎盛的狐仙祠，既不是朝廷礼认可的正统祠庙，却也不是祠，来历古怪，供奉着一截泽光如新的狐尾，有疯疯癫癫、神神贩卖符的老妇人，还有听说是来自大隋关西的摸骨师，老儿和老妪经常吵架。她去过福寺庙会，人山人海。她很馋一用角制成的筒蛇，来这边的有钱人很多，就连那些瞧着比权贵弟还要趾气扬的随仆役，都喜穿着染黑的川鼠衣，混充貂裘衣。李宝瓶还去过皇城边上，在那边也蹲了好多个午，才知原来会有许多舆夫、绣娘，这些不是里人的人，一样可以皇城，只是需要随携带腰牌，其中就有一座编撰历朝国史、纂修史书的文华馆，外聘了不少书手纸匠。

于是梁老先生心还不错，就告诉李宝瓶有个年轻人来书院找她，先是在门站了久，后来去客舍放行李后，又来了这边两次，最后一趟是半个时辰前，来了就不走了。

在京城东边，有着大隋最大的坊市，商铺众多，车往来，人即钱。其中又有李宝瓶最闲逛的书坊，一些胆大的书铺掌柜，还会偷偷贩卖一些依照朝廷律法，不能放行关境的书籍。各个藩属国使节，往往会派遣仆役私购买，但是一旦运气不好，遇上坊丁巡查，就要被揪去衙门吃挂落。

梁老先生笑眯眯问：“宝瓶啊，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我学问大不大？”

暮里，李宝瓶飞奔的影现在山崖书院门外的那条大街上。她觉得书上说岁月如梭、白驹过隙，好像不太对呢，怎么到了她这儿，就走得慢悠悠、急死个人呢？

李宝瓶：“对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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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瓶还去过城南边的中官巷，那是好多年迈宦官、白女离开皇后颐养天年的地方，那边寺庙观很多，只是都不大，那些宦官、女多是不遗余力的供养人，而且无比虔诚。所以李宝瓶经常能够看到驼背老人由仆役扶着，或是独自拄拐而行，去烧香。逛次数多了，李宝瓶就知原来资历最的女，被誉为廷姥姥，是服侍皇帝皇后的年女官，其中每天清晨为皇帝梳的老人，地位最为尊荣，有些还会被恩赐“夫人”衔。

梁老先生笑：“我就劝他不用着急，我们小宝瓶对京城熟悉得跟逛自家差不多，肯定丢不掉，可那人还是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走着，后来我

李宝瓶没有停形，双手挥动，原地踏步，扭看了正在朝自己招手的老夫，便倒退而跑，竟然跑得还不慢……

再绕着去北边的皇城后门，那边叫地久门，李宝瓶去的次数更多，因为那边更闹。曾经在一座杂银铺，还看到一场闹哄哄的风波，是当兵的抓贼，气势汹汹。后来她跟附近铺掌柜一打听，才知原来那个不净生意、却能日斗金的铺，是个销赃的窝，售卖之，多是从大隋皇里边偷窃而的御用件，偷偷藏来的一些个荷包香，甚至连一座殿修缮沟渠的锡片都被偷了来，廷岁修剩余来的边角料，同样有外的商贩觊觎，许多造办的报失报损，更是利丰厚，尤其是金玉作、匣裱作这几，很容易夹带，变成真金白银。李宝瓶当时不太明白，就在皇帝陛的底，怎么都有人敢偷皇帝家的东西。与她混熟了的老掌柜便笑着说，这叫杀的生意有人，赔钱的生意没人。

李宝瓶想了想：“比茅山小一些。”

不过换个角度去想，小姑娘拿自己跟一位儒家书院圣人比较，怎么都是句好话吧？

这三年里，不棉袄还是衣裳，总是一抹大红颜的小姑娘，搀扶过许多去烧香的蹒跚老人，帮站在树底大哭的孩上树拿过纸鸢，与衣衫褴褛的老翁一起推过装着木炭陷泥泞大雪中的车，看过街巷拐角的老人棋，在一个个古董铺踮起脚询问过掌柜那些文案清供的价钱，在天桥底坐在台阶上听过说书先生们讲故事……无数次在大街小巷与挑担吆喝的小贩们肩而过，还给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孩劝过架，并将他们拉开……